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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都未親臨,卻成了皇帝,休說是我不服,南陽豪傑亦無人心服!”
這是對他的羞辱,更別說過今日劉玄稱帝后,他們還要對他稽首膜拜,簡直是一辱再辱,大丈夫豈能忍之?
劉秀抱住哥哥的腿,力勸道:“且讓弟為兄長分析如今形勢。”
秀兒就是這樣,平日話不多,可一到關鍵時刻,腦子卻極其清醒:“秦末時,高皇帝先入關滅秦,當王於秦;然項羽背約,主持分封,將關中私相授予親近降將。如今綠林諸將,也譬如項籍,而劉聖公,立聖公,猶如項氏立熊心為義帝,名為復漢,實為謀私,劉聖公,不過是彼輩用來發號施令,制衡兄長與南陽豪右的工具。”
“高皇帝的敵人,從來不是義帝,而是項籍。但哪怕對項羽,亦有入關前親如兄弟的協作,一直等到完成滅秦事業後,才漸漸決裂。”
“兄長如今應該效仿高祖,龍蛇之蟄,以存身也,不如暫且同意此事,明面上尊奉聖公,實則繼續收攬士心,與南陽各家聯姻結好,打下宛城,壯大軍容,以早日入關滅莽為要務。”
“等到吾等進了常安,斬了王莽頭顱,讓大漢懷於舊都,誰才是滅莽的第一功臣,天下人難道還不清楚麼?那時綠林必然驕縱,難免亦會像項籍謀殺義帝一般,對聖公不利……”
劉秀已經說得極其露骨,咱們學學老祖宗,先忍一口氣,日後再翻臉,他抬頭看著兄長。
“高祖奮布衣,提三尺劍,八年而取天下,豈是依靠帝號?”
“而是反過來,正因高祖掃平天下,拯救黎民蒼生,由此才成為眾望所歸的皇帝!”
“這才弟希望兄長走的,復漢之路!”
……
綠林這件事雖然做得乾脆利落,但畢竟是一群盜匪,對禮儀研究得不太夠,縱有南陽本地各路士人協助,但劉玄繼位的儀式,怎麼看都顯得草率。
時間是二月初一,地點選在淯水之上的沙洲中,臺子是個夯土草臺,先祭了天地,又祠了高祖,然後釁鼓旗,幟皆赤,好歹有個漢的模樣。
劉玄則穿戴著匆匆趕製的皇帝冕服,被綠林渠帥們推上了臺。
他為人本就平庸懦弱,雖然已經演練過很多遍,今日上到臺前,看著周圍數萬人,仍頗為緊張,一時間竟羞愧流汗,舉手不能言,背了一夜的話竟然一句憋不出來,惹得近處南陽豪傑暗暗竊笑:“比之劉伯升差得太遠了,這怕一位‘閉口皇帝’罷。”
直到下頭綠林諸帥幫劉玄圓場,喊了一聲:“皇帝說得極妙!”
然後大夥也一起叫好,就這麼草率地跳過了許多環節,直接快進到大赦、改元。
年號定的是“更始”,倒不是向反新的大功臣更始將軍廉丹致敬,而是因為,這原本就是漢末新室時,很喜歡提的熱門詞。
世人崇信儒家的三統之說,日窮於次,月窮於紀,星迴於天,數將幾終,歲且更始。
與年歲相同,王朝終有盡時,而在一個世道接近尾聲時,自然有新的來更替,是為煥然與天下更始!
於是劉玄變成了“更始皇帝”。
劉伯升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的輕蔑仍在,但被劉秀勸了一次後,他倒是看開了。
弟弟說得對啊,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劉玄這皇帝衣冠是穿上了,可他有為帝的器量和運勢麼?等著瞧!
劉玄稱帝之後,亦給諸多功臣封官,以舂陵宗主、族父劉良為國三老,綠林渠帥王匡為定國上公,王鳳為成國上公。
那個力推他為帝的朱鮪為大司馬,劉伯升為大司徒,平林渠帥陳牧為大司空,如此三輔三公就湊齊了——他們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宗室,知道何為漢家制度、漢家衣冠,復辟起來有模有樣,不會像盧芳一樣亂取。
而王常、馬武、張卬、廖湛等人,則分別作為九卿,皆廢新號而用漢名。
當輪到劉秀時,他雖然沒太大功勞,但因為勸下了劉伯升,還是被封為“執金吾”!
這曾經是劉秀的夢想,仕官當為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啊!
如今執金吾有了,陰麗華呢?
劉秀心裡一點都不感到高興,或許是因另一個夢想與他漸行漸遠,本該是雙倍的快樂,如今卻是悲喜相互抵消。
也可能是因為……
劉秀抬起頭,越過兄長的肩膀,看向臺上舉手投足盡是尷尬的劉玄,以及他頭頂飄揚的赤色漢幟,心中卻並無一絲波瀾,完全不似當初在舂陵起兵時激動到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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