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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憎恨日本侵略者,她每天都託人給家裡寫信,一個月的工錢幾乎都花在買郵票上了。《殘霧》第一幕開始,劉媽正在對洗家的人述說自己的不幸,洗太太已經聽她說過多遍了,制止她的叨嘮,劉媽說:“我是心裡真難受哇,太太!要不然我那能這麼貧嘴惡舌討人嫌!”這個出身於農家的女僕,樸實,真誠,她的語言雖極平常、明白,卻都從肺腑中來。而洗太太向劉媽述說自己的不幸,卻不象劉媽那樣,直說自己心裡如何難受,而是說:“你丟了家,我在家裡頭把家丟了!”洗太太是大學畢業而以作太太為業的,她“想獨立而無毅力,受壓迫又欲反抗”,她一方面是一個官僚家庭的闊太太,另一方面,由於丈夫喜新厭舊,冷眼相對,她又飽嘗了生活的苦頭。“我在家裡頭把家丟了”,她能講出這樣含意深刻的話,是符合她的文化教養的,也是和她眼前的不順心的生活處境十分合拍的。老舍說,《殘霧》“對話中有些地方頗具藝術性——不是闆闆的只支援故事的進行,而是時時露出一點機智來”(注:《閒話我的七個話劇》,《老舍生活與創作自述》。)。從上面所舉洗太太的語言中,即可見出《殘霧》語言機智的特點。
《殘霧》的演出,增強了老舍進行劇本創作的信心。一九四○年初,應回教救國協會的要求,老舍與劇作家宋之的合作,創作了四幕話劇《國家至上》。在五四以來的新文學創作中,寫少數民族的作品是很少的,《國家至上》在抗戰的背景下,描寫回族同胞的生活,題材很新穎。劇本的思想內容,也有積極的現實意義。首先,它歌頌了回族人民的優秀品德。張老師勇敢、爽直的性格,黃子清豁達、恢宏的氣度,張孝英善良、美好的心靈,從不同的側面,體現了回族悠久的文化傳統,反映了回族人民可貴的、美好的品德。其次,表現了回漢合作,團結抗戰的重要性。這是劇本的主題。在漢族與少數民族雜居的地方,從來就有一個民族之間的團結合作的問題,在抗日戰爭時期,這個問題更具有尖銳性。《國家至上》透過回教老拳師張老師在團結抗戰一事上所經歷的曲折變化,宣傳了消除民族隔閡、宗教隔閡,團結一致抗擊日本侵略者的重大意義。這在當時,很有教育意義。正象一篇評論所說:“是的,我們只有加強團結,才能抵禦外侮;我們只有協心同力,才能爭取最後勝利!在‘國家至上’的原則下,個人間的私仇算了什麼?宗教間隔閡算了什麼?‘我們都是中國人’,這一句簡單而又平凡的話,卻深深地打動了每個人的心絃!”(注:廷斌:《■談——〈國家至上〉》,1940年4月7日《時事新報》。)
老舍將這個戲稱為“宣傳劇”,那時的“宣傳劇”自然都是宣傳抗戰的,但是《國家至上》和《放下你的鞭子》一類的“宣傳劇”又不相同,後者因適應街頭演出的需要,故事單純而集中,而且並不側重於塑造人物,只要能將人們的抗戰情緒鼓動起來,產生直接的宣傳教育效果,人物和故事是寧可失之於簡單的。《國家至上》則不然,儘管作者在動筆之前,就有明確的宣傳目的,但劇本並未將宣傳簡單化,作家既將劇本看作宣傳工具,又沒有忘記它是藝術。這突出的表現在,《國家至上》從生活矛盾出發,精心地組織了戲劇衝突,塑造了幾個有鮮明個性的人物形象,主人公張老師的性格就寫得很突出。這位“名馳冀魯”的回教老拳師,勇敢過人,“壯年時,曾獨立滅巨盜”,但他過於自信,易冒險。他嚴守教律,重義氣,但又固執偏狹,對自己的過失,他有時也能感到,但為“示個性之強”,寧可在“半夜裡蒙上頭哭一大場”,也決不會在行動上改過。他痛恨日寇,但他並不明瞭抗戰是全體民眾的事業,不認識團結合作抗戰的重要意義,甚至輕信了漢奸的挑撥。在和日寇的一次交戰中,他不顧別人的勸告,單獨搶先出擊,受了重傷。血的教訓使他醒悟了,臨終前發出了“回漢得合作”的感慨。作家從生活出發,比較成功地寫出了一個複雜的性格。從而也就能夠富有說服力地給人以啟示:抗戰是全民的事業,只有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才會有真正的力量,單憑個人的武藝與膽量,單靠個人冒險,是行不通的。
由於主題思想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人物刻劃也較為成功,《國家至上》寫成之後,曾在重慶、昆明、成都、大理、蘭州、西康、桂林、香港等地演出。“在重慶上演,由張瑞芳女士擔任女主角;回教的朋友們看過戲之後,甚至把她喚做‘我們的張瑞芳’了。”(注:《閒話我的七個話劇》。)可見它的演出效果是相當好的。
除《國家至上》以外,一九四○年,他還創作了四幕話劇《張自忠》和三幕話劇《面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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