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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他說不是事是問題。我說什麼問題呢?他說你先保證對我說實話。我覺得這個要求怪怪的,什麼年頭了,還向別人提這種問題,在社會上都辦不到,何況在無產階級專政鐵拳下的勞改農場呢。我不說話。他以為我預設了。就問了,說老周你說社會主義國家究竟有沒有悲劇呢?我聽了很容易便和他曾寫的那篇文章聯絡起來,心想原來他是在搞“民意測驗”,以求解仍存留心中的困惑啊。我說就這個問題嗎?好回答:沒有。社會主義國家沒有悲劇,社會主義國家是人類最合理的社會,各盡所能,按勞取酬。人民有充分的民主和自由。這樣的國家怎麼會有悲劇呢?他兩眼直瞪著我。我說這個問題你一定問過許多人吧?他點點頭。我又說大家的回答和我沒什麼兩樣吧?他再點點頭。我說這不得了。出於對他的善意,末了我說句,問題已經很清楚了,以後不要再向別人提這個問題了。他沒吭聲,眼裡仍然瀰漫著迷惑。

這一次是在“馬廄”裡他找到的我。說他寫了兩首詩,(天啊,怎麼一當犯人都詩興大發呢,莫非勞改農場真是個富於詩意的地方?)想請我批評指教。連日來我一直煩著,情緒低落,起因是蘇英那封來信。我不耐煩地說我不懂詩,怎能批評指教你?他說毛主席教導說文藝要為工農兵服務,向工農兵學習……我打斷他說,服務、學習都到不了我這兒來呀,我是個什麼東西?是工農兵嗎?他說咱們雖然是犯人,可乾的是農活,應該屬於農民範疇吧。我聽了哭笑不得,覺得無需再推諉了。既然他想讓你聽他的詩朗誦,不達目的就不會罷休。我說指教談不上,學習學習,你念吧。他清清嗓就點頭擺手地將他寫的《傾訴》朗念起來:

痴三丁,腿兒彎,

對著主席來訴冤。

你訴什麼冤?

我要跟著主席走,

別人叫我來坐監;

坐監就坐監,

死了也心甘。

唸完《傾訴》,他又念他寫的第二首,《夢中見毛主席》:

晚夜風雪激

相會在北京

正欲傾盆吐

忽聞獄卒聲

我說好詩好詩,表達了對毛主席強烈的崇敬之情。但個別地方須斟酌一下,比方第一首中的“冤”字用語不當,黨和政府要把我們改造成新人,這是恩德,怎麼能說冤呢?第二首中的“獄卒”也用語不當。獄卒是舊中國對看管犯人的人的蔑稱,用在新中國的管教幹部身上是錯誤的。他點點頭,要說什麼,正這時聽班長張克楠吆喝乾活了開始幹活了。談詩也就到此為止。

馬廄——

吃飯時,高雲純亮出一副用棗木製作出來的刀叉,大大小小四五件的樣子,並且用刀叉開始了這頓晚餐。高雲純製作刀叉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以為是鬧著玩,沒當回事,現在見高雲純真用上了便都圍上前看熱鬧。高雲純先用木刀將窩頭切成若干片,然後又如法炮製將蘿蔔鹹菜切成片,將食品加工完好後便開始食用。用一副大叉叉窩頭片,用一副小叉叉鹹菜,吃得一絲不苟。看熱鬧的人中有的吃過西餐,有的沒吃過西餐,無論吃沒吃過都以一種譏笑的神情看著吃飯的高雲純。高雲純也不理會,依舊一樣一樣叉著吃。後來解若愚先開言,說高雲純你鬧啥怪呢,人家外國人是怎樣用刀叉吃飯的,用刀切面包抹乳酪,切牛肉,然後叉著吃。沒這套傢什不行,咱吃窩頭鹹菜用得著這些東西麼?純粹的出洋相。高雲純將最後一片窩頭用叉送進嘴裡,邊咀嚼邊說中國人外國人都很重視餐具,不是有句“美食不如美器”的話麼?比方同樣吃窩頭鹹菜,用刀叉和用筷子味道就不一樣的。解若愚問怎麼個不一樣?高雲純說用刀叉吃是西餐味兒,用筷子吃是中餐味兒。解若愚說胡說。高雲純說不信試試。梁楓接話說老高把刀叉借我用用,嚐嚐味道一樣不一樣。邊說邊從高雲純手裡取走刀叉,切起了窩頭鹹菜,之後又學著高雲純的樣子叉著吃起來。高雲純問老梁你覺得味道變了沒有?梁楓一邊用嘴品著滋味兒,一邊說怪了,真怪了,窩頭的味道真的變了。梁楓的話引得大家轟笑起來。又有人借用高雲純的餐具,吃了同樣說味道不一樣了。高雲純揚揚自得地看著解若愚說,怎麼樣,你不試試?解若愚說我不試。高雲純又轉向大夥說我還儲存一部分棗木,誰要做刀叉的話可以和我講。梁楓說我想做一套,可沒技術。高雲純說我教你。接著又有幾個人表示要做一副刀叉,並請高雲純當老師。高雲純一一應承。這頓飯吃得滿熱鬧。

袁光——

袁光袁書記要離開我樂嶺農場了,據說上級要給他換一個好些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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