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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好像跟你不太一樣,不似你這般多愁善感。”
“或是自幼養在將門的緣故,性情倒是利落,膽子也很大。”
“你若是知曉她近日都做了什麼,怕是要嚇得連夜還魂咯……”
“你要是得了閒,還是得去她夢裡叮囑兩句……女兒家行事,到底不宜太過扎眼,否則萬一……”
姚翼低低嘆息了一聲:“女兒家啊,不容易。”
他看著那畫上之人,低聲問:“九娘,既找到了人……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做?”
問罷卻是失笑:“你一貫最是膽小,問你也是白問……你恨不得將她藏在懷裡永遠不見人,斷是不希望她冒一點險的。”
“可這世間事,人各有命,誰又說得定……”
姚翼將畫緩緩收起,自語般道:“且再看看……且再看看吧。”
“不過,你還是抽空去她夢裡看看吧……”姚廷尉苦口婆心:“打架終歸不是好事啊,打贏了還好,輸了呢?”
……
當晚,託姚翼的福,常歲寧做了個極血腥的夢。
夢裡,有一個年輕的婦人披著發,面色蒼白發青,身上的白衣被血染透,她赤足踩著腥濃的血水,朝常歲寧走來。
這情形實在詭異可怖。
見慣了血腥場面的常歲寧內心毫無波瀾,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婦人。
在她的注視下,那鬼婦人反倒不自在了,扯了扯衣角,小聲侷促道:“來得匆忙,未及梳洗更衣……在殿下面前失禮了。”
許是一身沙場煞氣過重,鬼在她面前竟也莫名講究起來。
常歲寧“嗯”了一聲,“回頭燒些衣裳給你。”
又道:“給阿鯉也燒些筆墨之物。”
說著又覺得麻煩:“還是多燒些紙錢,自拿去買些喜歡的吧。”
這婦人喚她“殿下”,顯然知曉她不是阿鯉了。
夢中,婦人流著淚點頭。
“有話要說嗎?”
婦人猶豫再三,小聲說:“聽說殿下與人打架了……”
常歲寧點頭:“嗯?”
“我……”婦人縮了縮脖子:“那個,若有下次,我會努力保佑殿下打贏的……”
見她這模樣,常歲寧雖覺得指望不上,但還是點了頭:“……謝了。”
從這沒頭沒腦的夢中醒來,常歲寧坐起身,見窗外天色已濛濛發亮,便下了床。
喜兒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女郎醒了。”
常歲寧如今都是這個時辰起身,她和阿稚輪流守夜,也已經習慣了這個時辰守在外間等著侍奉。
此時走進來,便取了習武用的衣袍,給自家女郎穿衣。
“叫人買些紙錢回來。”
正系衣帶的喜兒抬起頭:“?”
常歲寧:“多買些。”
喜兒點點頭,忍不住小聲問:“女郎這是要燒給誰?”
“阿孃。”常歲寧:“我夜裡夢到她了。”
喜兒聽得忽然有些感傷:“女郎放心,婢子親自去安排此事,定會辦得妥當。”
雨後的演武場,空氣格外清新。
楚行到時,見常歲寧已經在等著了,便上前去笑著道:“十多日未見女郎了。”
常歲寧從大雲寺回來已有五日,但之前楚行出府辦事去了,昨日午後方歸。
“是啊楚叔。”常歲寧點頭道:“那今日就多練兩刻鐘吧?”
楚行搖頭:“女郎在寺中呆了這麼久,聽聞又受了些傷,還當緩一緩,不宜操之過急,不然體力跟不上,適得其反。”
“楚叔放心,跟得上。”常歲寧道:“我在寺中每日挑水砍柴。”
楚行:“?”
他不確定地看向喜兒。
喜兒忙點頭:“婢子也每日都在跟著女郎挑水砍柴的。”
楚行:“……”
這祈福的方式倒是很常家人。
“楚叔,今日加沙袋吧。”常歲寧提出了要求。
迎著那雙過於上進的眼睛,楚行只好點頭。
很快,常歲安也來了。
常歲安今日練的是騎射,少年郎騎著一匹棗紅大馬馳騁,手中挽弓,英姿勃發。
常歲寧解下沙袋,停下來歇息擦汗時,覺得也是時候提出來了:“楚叔,我也想學騎馬,可以嗎?”
楚行雖覺急了些,但也實在無法拒絕如此上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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