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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都粗些,後背什麼樣卻是看不見,只是長安也知道,不能指望卡佐這粗人能做出什麼細緻活來,於是下一刻,他便揮開了卡佐的手,自己咬著牙從地上撐了起來。
這一用力,幾乎又是一陣昏天黑地的眩暈,長安本能地摸黑在空中伸手一抓,只抓住了卡佐的衣襟,身子一歪就往一邊倒去。
卡佐忙慌手慌腳地接住他,狗熊似的爪子正好抓在了長安受傷的後背上,便感覺到長安整個人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頓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長安的太陽穴被壓得緊緊的疼,眼前亮一陣暗一陣,高燒不退,實在是再狼狽也沒有了。
他們兩人在一個隱蔽的小山洞中,好在卡佐還不算傻,沒有任長安停留在原地,知道要躲一躲,但願他還知道把血跡也收拾乾淨。
卡佐笨手笨腳地扶好長安,結結巴巴地問道:“這怎麼辦?我……我去哪找草藥?你是不是發燒了?你……你可別暈,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怎麼辦……阿葉,唉,我那婆娘為什麼不在這呢,她什麼都知道……”
她什麼都知道的後果就是叫卡佐什麼都不知道。
長安氣結,按住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忽然不可抑制地想念起華沂——華沂也是個很意思的人,但是從不讓別人覺得他聒噪,而且心細,非常會照顧人。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小時候跟著哲言,還是少年時候跟著北釋,長安的日子都沒有過得這樣舒心過。
人都說華沂長了十六個心眼,每日在外面事情一樁一件不斷,算無遺策,晚上回到帳子裡,卻不比白日裡操的心少。十年裡,他小心謹慎地快成了半個醫師,以至於長安雖然小病不斷,卻自在他的帳子裡安頓下來之後,便沒真的生過一場大病。
長安覺得自己都被他養得嬌氣了,連這一點的“小傷”也快要受不了了。
可是受不了也要受,長安緩過一口氣來,便推了卡佐一把:“給我水,生火。”
卡佐終於找到了主心骨,連滾再爬地滾起來,不知從哪裡找來一片大葉子,接來了一葉子的涼水,喝到嘴裡冰得牙床都疼,長安也顧不得那麼多,嗓子裡好像著了火似的,接過來幾口就灌下去了,胸前溼了一大片。
隨後他把小刀扔給了卡佐,低聲道:“替我烤熱。”
卡佐也是個老獵人,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麼,打量了一下長安的臉色,接過小刀之後遲疑了一會,還是照做了。
長安將烤熱了的刀拿在手中,吃力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挑開了腳踝上的繃帶,三兩下便將身上大大小小傷口外面的爛肉全都給割去了,他的手有些抖,做這些事的時候,冷汗流水似的就順著他的鼻尖下巴往下流,可動作卻並不拖泥帶水,呼吸壓抑得有些發顫,看得卡佐眼角跟著直跳。
最後長安將流進嘴裡的汗水吐了出來,還夾雜出了一口血沫,可把卡佐嚇了一跳,只見長安急喘了兩口氣,臉色難看得幾乎像個死人,慘白裡帶青。
他低聲道:“沒什麼……我把舌頭咬破了。你替我料理一下後背。”
卡佐問道:“你還行麼?”
長安手撐在地上,微微合了眼,消瘦的後背弓起來,聞言似有似無地點了個頭,沒再廢話。
卡佐接過小刀在火上烤了烤,掀開長安的衣服,卻有些下不去手。
長安口氣不善地催道:“磨蹭什麼?”
卡佐這才一咬牙,狠下了心來。等一刀下去之後,他也就沒了顧忌,利索地將傷口周圍已經潰爛的皮肉挑了下去。
小山洞內靜謐地只剩下壓抑而不穩的喘息聲,長安從腰間摸出一壺酒,用牙咬下了壺蓋子,直接往傷口上澆,卡佐簡直有種他的面板已經快要開始冒煙的錯覺。
長安實在忍不住,全身都在顫抖,低吟了一聲,可見是疼到了極致。
卡佐不敢耽擱,立刻將烤得差不多已經幹了的內衣撕成了布條,一圈一圈地纏住了傷口上。
做完這一切,長安長舒了口氣,冷汗不知出了幾層,方才喝下去的水好像全蒸發了,又有些口渴起來,這一回他沒有要水,只是用一側的肩膀靠在山洞的石牆上,虛脫了似的舒展開四肢,休息起來。
他的臉頰燒得發紅,眼睛裡甚至有水光,目光已經開始有些朦朧了,卡佐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是清醒的,只好等在一邊,自己把火撲滅,謹慎地將兩人的痕跡抹去。
長安長得確實漂亮,整個王城的小夥子沒有一個像他一樣眉清目秀,姑娘們沒有不喜歡他的,眼下臉上燒出一片豔色,本是個有些虛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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