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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離開王城的時候, 華沂帶人把他送出城外兩三里,幾乎要出了關,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索萊木被迫隨行,心裡十分不好意思,因為覺得他們的王活像一塊水底的爛泥, 只要沾上一點, 就黏糊糊地叫人目不忍視。有這貨跟著, 簡直就是在給別人看笑話。
他雖然也是新婚,事情卻樁樁件件, 到現在也是與他新娶的小媳婦聚少離多, 尚且沒有這麼黏糊,冷眼旁觀著,索萊木頓時又從心裡升起一種男子氣概上的優越感。
終於, 在距離王城內關不到五里的地方,為了把華沂轟回去, 長安險些和他吵了一架。
長安先是好言好語地對他說道:“已經離開王城很遠了, 再走就出內關了,你該回去了。”
華沂悠然道:“還沒出關呢你著什麼急?”
長安眼角跳了跳, 過了片刻,又壓低聲音平心靜氣地說道:“你身為東海王,跟我跑出來這麼遠, 別人看見了覺得不像話, 回去吧。”
華沂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看誰敢說我不像話!”
長安:“……”
華沂一臉討打的賤笑對著他。
長安始終對迂迴勸說、彎彎繞繞的那一套懂得有限, 因此話不過三巡, 就又開始原形畢露,沉默了片刻,感覺忍不住了,於是指著華沂直抒胸臆地說道:“我就是覺得你不像話,別廢話,趁早給我滾回去。”
索萊木聞言,只覺心頭大快,恨不得拍手稱讚一聲“好”,勉強壓抑住了,低頭在一邊裝死。
華沂的臉皮足有三尺三寸厚,更是早習慣長安拿話噎人,被他刺幾句完全就是不痛不癢,口中依然念念叨叨地說道:“這大冷天的,你非要趁這時候出來風餐露宿,我……唉,我不是實在不放心麼。”
長安硬邦邦地道:“那不如我先回去過個年,開春了再去?”
索萊木的嘴角忍無可忍地往上彎了起來,又趕緊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壓了回去。
華沂用一種非常無可奈何的目光看著長安,抬手摸了摸他的鬢角,嘆道:“你啊……”
隨後他做出了妥協:“那我送你出內關。”
……片刻後,華沂和索萊木一起留在了原地,目送著長安帶人絕塵而去。
華沂訕訕地摸著自己被扇紅了的手背,等到人都看不見了,他才輕咳一聲,對周圍沉默不語地看他笑話的手下人色厲內荏地罵道:“都看什麼,還不跟我回去?”
說完,他一馬當先地往回走去,索萊木忙緊走幾步追上他,慢慢悠悠地說起風涼話:“是啊,都看什麼,王被打回來了。”
他們早年經歷坎坷,生存不易,因此大多都是有些賤的,以便於自娛自樂。
華沂卻沒接他的話,臉上輕快的神色漸漸褪去,慢慢地開始凝重起來,走出了好一段,才對索萊木低聲道:“我有事託你辦。”
索萊木一怔。
華沂接著道:“你替我出使一趟極北,問問極北女王阿赫蘿,還記不記的山洞中一同生活一年多的情義與她承諾過我的事。”
索萊木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心裡立刻轉念,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覺得這回棘手?”
“我那日叫長安去秘密搜城,結果一無所獲。”華沂眉頭微微地皺起來,“長安不是粗枝大葉的人,既然城中確實有這麼一個人……或者一些人,他沒查到,要麼是那人真的神通廣大,要麼……是出於特殊的原因,他把人藏下來了。”
索萊木嘆了口氣:“逼得他不聲不響地把人藏起來,這裡面原因複雜了。”
“告訴他們,腳程快一點。”華沂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回頭把王城的事料理清楚了,我也要出關。”
索萊木嗤笑道:“這會你知道在乎人家了?不是你無事生非把人氣得心口疼,小一個月沒理過你的時候了?”
華沂道:“你啊,也甭拿話膈應我,他要不是我的心尖子,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去惹他不自在?你見除了他以外我同誰這樣磕磕絆絆過?這沒良心的東西,居然還敢跟我動手,他昨天晚上倒是沒心沒肺地一覺到天亮,老子看著他一宿沒閤眼。”
索萊木猝不及防地一愣,當著長安的面,華沂似乎從未說過這樣坦白的話,他正心思細膩地從中品出一絲情到濃時自然轉薄的複雜味道來,便聽見華沂這賤人又補充道:“算了,跟你說個屁,像你這種娶了媳婦和沒娶也差不了多少的老光棍,是不會明白的。”
索萊木怒了:“我這樣娶了媳婦和沒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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