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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對面,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家老爺,這幾個月來,他所遭受的折磨,足以將十個人瘋掉了,她真擔心他一離開京城,就會撐不住倒下。

直到馬車離開了衚衕,上了人聲嘈雜的大街,高拱才睜開眼,便看到了老妻憂慮的表情,心中升起一團歉意道:“唉,這些天讓你跟著擔心了。”

“我是乾著急,急不死人,”高夫人搖頭道:“倒是老爺,你可要想開些啊……”

“呵呵……”高拱捋著凌亂的大鬍子道:“你放心,我已經想開了,江南說的對,這次我敗得不冤,明明實力遠不如人,還妄自尊大,到處得罪人;條件還不具備,就整天喊著興革改制,只爭朝夕,誰願意看到我在臺上?恐怕就算沒有徐階,老夫這脾氣也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老爺說的我不太懂,”見丈夫有心情說話,高夫人的心就放下一半,這些日子來,他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吃不喝不說話,讓人都要擔心死了。如此看來,不當這沒白沒黑、累死累活、還遭千人恨、萬人罵的大學士,也還真是件好事:“看來還是沈大人有靈丹妙藥,竟一下就治了老爺的心病。”

“靈丹妙藥,不錯。”高拱的心思回到了四天前那個晚上,緩緩點頭道:“他對我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做官要思危、思退、思變’,知道了危險就要躲開危險,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這就叫‘思退’;退了下來就有機會,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兒錯了,往後該怎麼做這就叫‘思變’……”頓一頓道:“另一句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徐階誰也都不過,我留在京裡就是個死,還不如自己了斷,回到新鄭老家,修身養性,好好反思反思呢。雖然他徐階現在如日中天,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誰知道幾年過後,他又會變成怎樣呢?一旦他犯了錯,我的機會又來了……”說著自嘲的笑笑道:“這本是常識,可笑我還得讓人點撥,又焉能不敗呢?”

聽高拱的意思,似乎還有東山再起的意思,高夫人有些怏怏道:“在京裡有什麼好的?就不能在老家過幾天安生日子?”

“婦人之見”高拱眉毛一揚,高夫人馬上噤聲,這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害得老妻跟自己遭罪,又有什麼資格和她使脾氣呢?為了掩飾尷尬,他挑起車簾,回望著遠處紅牆碧瓦的巍峨皇宮,心情一下子沉下來,對自己說這可能是最後一眼了……雖然沈默對他做出了承諾,他也相信沈默一諾千金的信用,然而殘酷的政治鬥爭已經讓他明白,許多事,就連皇帝也說了不算。再說朝堂上一代新人換舊顏,就算沈默願意自己回來,別人呢?官場上人情比紙薄,他可是見識了,那麼多的門生故吏同年,竟然沒有一個來送自己的,將來誰還會希望自己回來?

雖然說是想開了,然而躊躅滿志的堂堂帝師,竟如此落寞離京,他心裡焉能不滿是苦澀?

五月中的北京,已是盛夏了。剛出門的時候,因為還是早晨,涼風悠悠,陽光也不毒辣,是以高拱夫婦還能安之若素,然而馬車出了正陽門不久,便已是驕陽似火了,毒辣的日光把樹葉子都曬得蔫蔫的,知了躲在濃蔭深處,聲嘶力竭的叫著‘熱啊,熱啊……’更讓人感到悶熱難耐。

夫婦倆乘坐的馬車,燠熱的如同蒸籠一般。車廂四圍簾子雖都捲了起來,卻一絲風也沒有,高拱一身青紗道袍皂巾的穿戴,也全都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他仍然咬牙端坐著,一動也不動。只是苦了他的夫人,本就體弱多病,哪能受得住這樣的折騰?出了正陽門不遠,就差不多要暈過去了。虧得老管家高福經驗吩咐,預先讓她服下幾粒仁丹,又讓丫鬟隔一會兒便用井水浸溼的汗巾,為她敷住額頭,才不至於中暑。

就這麼苦捱著趕路,大約到了午牌時分,兩輛車,二十餘騎人馬,才堪堪趕了十里路,來到京郊一處叫京南驛的小集鎮上。

便見路邊樹蔭下,立著個兩個男子,一個侍衛打扮,一個管家裝束,一見到馬車過來,兩人趕緊上前,一起恭敬行禮道:“小人拜見高相。”

高拱認識他們,一個是沈默的護衛胡勇,另一個是張居正的管家遊七,這兩人怎麼湊一起了?

見高拱面露不解,遊七陪笑道:“沈大人和我家大人,在京南驛略備薄酒,為閣老餞行,怕您一行走過了,故而讓小人和胡兄弟先行在此恭候。”

高拱看看老伴,已是熱的要死不活了,再瞧瞧那錦衣衛的小校,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看看他什麼意思。

那小校卻極好說話,笑道:“正午頭了,本就該打尖,也讓老夫人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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