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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但出面把王道長罵走的,卻是海瑞……”
“臘月底,發餉騷亂,海瑞被官員誤傷昏迷,結果其實是……”馬森輕嘆一聲道:“因為長時間食不果腹,而生生餓昏的……”
“小年那天,他將自己的老母,與懷孕的妻子,送離了京城,現在應該已經到山東境內了,”馬森看那呈報的最後一頁,道:“然後便用二兩銀子買了口最差的薄皮棺材放在家裡,提刑司抄家時,在棺材裡看到了他摺疊整齊的官帽官服,還有張請人幫忙收殮的紙條,除此之外家徒四壁,只有一些書和幾床破被子……”
聽完了馬森的彙報,嘉靖緩緩閉上眼睛,這樣的一個官員,說他是道德模範,還是偏執狂呢?似乎真的無法分清。但他卻隱約明白一點,這樣一個‘無欲則剛’的海瑞,恐怕是任何人都收買不了的……
“沈默那邊問得怎麼樣了?”嘉靖心中一陣煩躁,他寧肯海瑞是受人指使的,也不願此人動機單純,所以本能的,他便牴觸這個判斷。
“沈大人那邊。”馬森輕聲道:“方才奴婢派人去問,說是已經把內閣和六部堂官問完了,今天要去問那些鬧事的言官;至於徐閣老他們,大都寫好辨狀了……”
“都別走過場了。”嘉靖又是一陣煩躁,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讓他們都過來吧。”
第七六零章 較量(一)
“是……”馬森輕聲應下,然後又有些搞不清道:“是現在就叫來,還是主子收功以後?”按照多年的習慣,現在是嘉靖練功的時間了。
“直接來吧……”嘉靖搖搖頭,低聲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最近半年,每天只能勉強打坐一個時辰,還得分成三段,每次都要靠意志強撐、苦不堪言,現在心中的執念被打破,他也沒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馬森下去,沒多回兒,又響起腳步聲,嘉靖不耐煩的低喝道:“又有什麼事兒?黃錦就不會像你這樣!”
“主子,奴才在……”一個壓抑著激動、帶著哭腔的聲音輕輕響起:“奴才給您送藥來了。”
嘉靖倏然睜開眼睛,便見黃錦捧著藥碗,從門口慢慢挪進來,臉上雖然貼了膏藥,但還是青紫一片,一隻左眼腫得睜不開,走路時腿腳也不靈便,顯然是受了大罪。
嘉靖有些心疼道:“怎麼一天工夫,就把你給弄成這樣了?”
“誰進詔獄不得扒層皮?”見皇帝還是關心自己的,黃錦心裡高興,強笑道:“多虧主子這麼快,就讓奴婢回來了,要不,要不……”說著又淌下淚來。
“行了,一會哭,一會笑,跟個傻小子似的。”嘉靖笑笑道:“快服侍朕吃藥吧。”
“唉。”黃錦趕緊把熱騰騰的藥湯,倒進個溫玉杯中,又兌了點蜂蜜,自己舀一勺嚐嚐,覺著不苦也不熱了,再端給嘉靖。
嘉靖接過來,一口喝乾,黃錦又去倒另一杯……要不怎麼皇帝離不開他呢,想把皇帝伺候舒坦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用了藥,黃錦又端清茶給皇帝漱口。也許是心理作用,嘉靖感覺舒坦一些了,靠在軟榻上,看著黃錦道:“知道為什麼把你送去詔獄嗎?”
黃錦正在收拾器具,聞言趕緊停下手中的活,小聲道:“是奴婢多嘴多舌了。”
“你平時話就多,嘴上沒個把門的,”嘉靖淡淡道:“朕怎麼從來不罰你?”
“奴婢不知……”黃錦小聲道:“請主子訓斥。”
“因為你原先那都是無心之言,無心為過、雖過不罰。”嘉靖伸展一下四肢,感覺渾身痠痛,皺眉道:“過來給朕按按。”
黃錦趕忙膝行上前,把皇帝的腿擱在錦墩上,為他小心的揉捏,便聽嘉靖道:“但你昨天早晨那番話,顯然是有心為善,有心為善,雖善不賞!何況你安的也不是善心,而是私心!”
黃錦的心怦怦直跳,下手就重了點,痛的嘉靖呲牙道:“你想捏死朕啊?”
黃錦趕緊請罪,嘉靖卻搖搖頭道:“知道朕為何又這麼快,把你放出來嗎?”
黃錦的腦子已經不轉了,茫然的聽著嘉靖道:“朕告訴你,是因為馬森藉機在宮裡安插親信,排除異己……”頓一頓,皇帝閉上眼道:“而且他的私心,比你大多了……”
嘉靖這番話,黃錦聽不懂,卻把正好去而復返的馬森嚇得癱軟在地,自家人知自家事,定是他在裕王府的那番忠心表白,傳到皇帝耳中了。想到錦衣衛的頭目都下了獄,東廠更在自己的掌握中,顯然皇帝在暗中還有耳目,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嘉靖雖然微閉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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