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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城府深沉之人,然而內閣中誰不知他倆的矛盾?所以也沒有假裝和氣的必要,除了正常公務往來,已經沒有了私交。

曾經一度,沈默對張居正動了剷除之心,然而對方與隆慶的關係,雖然不如自己,卻也算感情深厚,自己不能不考慮到皇帝的感受。而另一方面,徐階離京之前和他的那次談話,其實也暗含著:‘張居正是我留在京城的釘子,你要敢拔,我就跟你撕破臉!’的威脅。

雖然老頭已經不是首輔了,卻還是沈默的座師,真要撕破臉,他還真吃不消。

當然,在王寅那洞悉人心的目光逼視下,沈默也不得不承認,其實真要在讓人無話可說的前提下,把張居正弄下去,也不是辦不到……畢竟沈默對這種勾當十分在行,然而他從心底裡,卻排斥這種做法。既然自己不打算在改革中冒頭,還要把一個未來的改革家扼殺的話,那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淪為最低階的爭權奪利了。

這是沈默的驕傲所不容許的,他寧肯看著張居正在改革中壯大!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一舉擊敗對方,所以他任由張居正投向高拱了。

是的,高拱回來後,之所以能在短短半年之內,將三位競爭者斬落馬下,除了他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外,也少不了張居正在期間的出謀劃策。

不用參考錦衣衛的情報,沈默也能從高拱那一連串看似粗狂,實則環環相扣,引得趙貞吉不知不覺便入彀中,到了不得不和高拱拼聖眷的地步。以己之長對彼之短,焉有不勝之理?

雖然早知道高拱會取勝,但贏得這麼快,這麼有壓倒性,卻讓沈默在其中,聞出張氏陰謀的氣息。但不得不嘆一聲,好一招一石三鳥之計啊……首先,趙貞吉灰溜溜捲鋪蓋回家;李春芳的首相位置被取代;還摟草打兔子,順帶把陳以勤也趕下了臺,三個阻礙變法的反對派,一次就全解決了,這當然是最肥的一隻鳥;其次,透過此舉,贏得了高拱的信任,確立了在對方心中狗頭軍師的形象,這對於時刻籠罩在沈默的陰影下,總有朝不保夕之感的張居正來說,是穩固地位的重要一步;最後,在高鬍子的屠刀下,沒了李春芳和趙貞吉的庇護,徐黨不得不依靠他張居正,這可以大大提升其自身實力。

可以說,這場短平快的戰役,一切都在張居正的導演中進行,高拱作為男主角,雖然風光無限,但總有些被人當槍使了的感覺……

‘如果江陵真像沈默說的那樣,不跟新鄭唱反調的話……’高儀不由開懷道:“那還真是難得的海晏河清了呢。”

“是啊,無論如何,”高儀也笑著點頭道:“總該到了辦正事兒的時候了……”

“該到辦正事的時候了!”再三推讓,卻又始終讓人感覺當仁不讓的高鬍子,終於在前面三位同仁的謙讓下,破二百年之常例,坐上了內閣首輔的寶座。當他在那把代表著百官之師、天下宰輔的寶座坐定後,並不覺著自己佔了多大便宜。因為他覺著,這本就是屬於他的位子,所以臉上既沒有激動之色,也沒有感激之色,只是板著臉道:“國事如此,時不我待,革舊布新,只爭朝夕,諸位共勉。”便算完成了就職講演。

幾乎不需要緩衝,高拱便進入了狀態,從三月上任到六月,這三個月裡,接連上了十幾本,將自己的改革思想和盤托出,震動朝野。有道是‘臺上一亮相,臺下十年功’,為了這天的到來,高拱又豈止準備了十年呢?

如何發動一場改革呢?當然不是大家坐一起,開個會說,咱改革吧。然後就轟轟烈烈的改起來……那叫瞎胡鬧,不叫改革。

要想進行一場改革,除去必要的天時地利人和外,還必須具備禁得起質疑的‘理論基礎’、闡明主張的‘政治綱領’,以及把理論和綱領付諸實踐的能力。

高拱已經準備好了。

首先,高拱利用邸報,再次闡明瞭自己改革的理論基礎‘經權改革論’……歷史上任何改革都有其理論基礎,以此論證改革的必然性、合法性。而缺乏理論支撐的改革不會出現,即使出現,也不可能持久。

其實早在嘉靖四十四年,高拱主持乙丑會試時,便在程士文中提出了這個關於政治調整和政治改革的‘經權觀’。主要是透過批判漢儒的‘反經合道’說、宋儒的‘權即是經’說和‘常則守經,變則行權’說,創造性地闡發了‘經乃有定之權,權乃無定之經’和‘權也者,圓而通者也’的權變理論,並透過對‘無時無處,無非權’的權變普適性問題的論證,明確提出了‘事以位移,則易事以當位;法以時遷,則更法以趨時’的政治改革論。他的包括權變改革思想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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