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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跟他共事幾個月,我給他當了好幾年的上司,能不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沈默這樣說,楊豫樹稍稍放下心來,訕訕坐回位子上。
“大人說起從前,”海瑞有些動情道:“下官不禁想起,當年那個隻身單手敢擎天的沈大人,當年您為了一個魏老漢,就敢支援下官跟徐家鬥,”說著無比痛心道:“怎麼現在官越做越大,膽子卻越來越小了呢……”
“……”沈默被他說紅了臉,輕咳一聲道:“聖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有些事你們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只能服從而已。”
“難道在大人眼裡,一個師生名分,竟比國法天理還重?”海瑞終於忍不住誅心道:“還是說你自己也有不乾淨的地方,怕查來查去,連自己也露了餡?!”
“越說越不像話了!”沈默臉上一陣青紅皂白,一拍桌子起身道:“海剛峰,不要以為咱們有交情,我就不會治你的不敬之罪!再敢信口雌黃,就請立刻出去,內閣不是胡說八道的地方!”
“好好好……”海瑞也毫不相讓的起身,回瞪著沈默道:“兩榜進士,取得原是鄉愿,連堂堂大學士都不例外!”說著對楊豫樹道:“我看錯人了,他們分明是一丘之貉,可笑我還信誓旦旦對你說,沈閣老必不會這樣。殊不知不變成甘草,當不成國老!今天的沈閣老,已經不是當初的沈大人了,連累大人跟我白跑一趟。”說完看都不再看沈默一眼,便拂袖離去。
“中堂見諒,中堂見諒……”見沈默站在那裡,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楊豫樹哪敢獨自承受他的怒火,草草朝他拱拱手,便逃也似的追出去了。
海瑞腳下生風,走得極快,楊豫樹一路小跑,才在長安街上追上,拉住他道:“你這個蠻子……卻又準備去闖什麼禍?”
“我們的上司都已經向人家投誠,”海瑞看看他,冷冷道:“就憑我個四品少卿,還有什麼禍可闖?”
“那就好,那就好。”楊豫樹是真擔心,他一上來脾氣,又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便輕嘆一聲道:“你也不能怪沈閣老,難道他不想將那些人除之後快?肯定比你我更想,只是無能為力,不得不打落牙往肚裡咽罷了。”
“是啊,他這個苦主都能忍了,”海瑞冷笑道:“我們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說完朝著楊豫樹深深一躬道:“楊大人,雖然相處不長,但這幾個月,海瑞作為屬下,給你屢添煩擾,所作所為也多有牽累……今後再也不會了。”
“剛峰兄,我還是那句話,你雖然是我的下屬,卻也是我最佩服的人!”楊豫樹聽出他的心灰,不由喟嘆一聲道:“我也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汙,只能獨善其身,咱們回去把大理寺管好,平一個冤獄是一個,不再摻和這些是是非非就是。”
“要讓大人失望了,我是不會回去了。有這樣的內閣在,我們做什麼都是徒勞,我今晚就寫辭呈……”海瑞那張瘦削的面孔上,滿是疲憊和失望:“母老女幼,遠在天涯海角,我實在放心不下。家裡那幾畝薄田也該回去種些稻子了……”說完便朝楊豫樹深深一躬,毅然決然的離去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楊豫樹感覺自己的胸膛,快要被滿腔的憤懣擠炸了。
海瑞在內閣大鬧一場,文淵閣所有人都聽到了。所以當沈閣老從會客室走出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中,都透著同情甚至可憐……不禁暗暗道:‘沈閣老真是忍常人不能忍啊,要是我這樣裡外受氣,早就憋屈瘋了……’
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沈默回到正廳,徐階和張居正在處理公務。他一進來,徐閣老便投去關切的目光,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打擾到師相了……”沈默朝徐階行禮道:“來了個野人砸場子,現已經回去了。”
徐階當然知道,來的是胡宗憲案的兩個審問官,看來沈默已經跟他們攤牌,結果不歡而散。徐閣老心下大定,一臉歉意道:“你受委屈了……”
“無妨,大局為重,我不會跟個野人一般見識。”沈默顯得有些心灰,愣愣坐在那裡。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和下官談話答非所問,處理公務也是錯誤頻出。最後徐階都不忍心看下去,聞聲道:“狀態不好,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太嶽,明天陳閣老也回來了,你放心在家歇著就是。”
那邊張居正也出聲附和。
“讓師相費心了,太嶽兄費心了……”沈默想一想,覺著確實撐不住,便起身告辭道:“學生告退……”
徐階緩緩點頭,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回到張居正身上,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你以後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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