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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不對,”趙南星是上科榜眼,精明機智遠超常人,搖頭道:“若是換了別人,元輔自然但說無妨。然而張閣老是次輔,聖眷又隱隱高於元輔。元輔便不好表態了,會讓人以為他是在藉機除去對手的。”

“皇上確實還是孩子,為了挽留自己的老師,就如此不顧元輔的感受,我真怕元輔會心寒。”沈思孝喟然一嘆道。

“是啊……”眾人紛紛點頭,他們早就有共識,大明能有沈默這樣的好首輔,國家幸甚、皇帝幸甚、更是百官的福氣。自然看不得皇帝如此偏心了。

“對於這件事,那些部堂大人們,都礙著面子不好發表看法。咱們這些小吏,就來當這個馬前卒,為大明正人心、振綱本!”沈思孝舉起酒杯道:“今天我請這頓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咱們得商量出個章程來!”

“正當如此!”眾人沒一個怕事的,紛紛摩拳擦掌道:“敢來吃你的飯,就不是怕事的!”說完這話,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兩個年青人身上,他們是翰林編修吳中行,翰林檢討趙用賢。二位官職不大,平時也不怎麼惹眼,現在卻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因為他倆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張居正的門生。

“看我們幹什麼!”兩人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一般,大聲道:“我們是朝廷的進士,又不是張閣老的私人。奪情之舉、違悖天倫,是他無父在先,也怪不得我們無師了!”“對,要是上章彈劾的話,我們願意打頭陣!”

“你們二位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沈思孝問道。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丟官離京罷了。”兩人對視一眼,大義凜然道:“但這又如何?哪怕為公義而歿,也是正得其所的!”

“好,就要這種大公忘私的精神!”沈思孝拊掌讚道:“掄才大典本是為朝廷取士,尋定國安邦之才!不知何時,卻淪為大佬們開宗立派、培植私人的工具。所謂門生座主之說,殊為可笑!不過是閱了一通卷子……甚至連看都沒看,只是在你的卷子上畫了個圈,就成了必須終生侍奉的老師。你一輩子不能違揹他,必須要做他的應聲蟲,否則就是違背師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這個師,是為我們啟蒙、教我們文章,辛苦栽培我們十多年的授業恩師。這才是天地君親師的師,而不是那位從沒教過你什麼,只是恰逢其會點中你的考官!我們讀書是為了治國平天下,憑什麼要給他當一輩子孝子賢孫?”沈思孝說完,熱切的望著二人道:“是到了和這種陋習說再見的時候!二位可正天下人心。”

“好!我今晚回去繕本,明天直送午門!”吳中行是個大胖子,他顫巍巍站起來,端著酒杯道:“諸位,這頭一本的榮光,小弟當仁不讓了!”

“子道此舉,極為光榮!”眾人一起敬酒道。

“子道兄拔了頭籌,”趙用賢道:“愚弟自然不能讓你獨美,最遲不過後天我就上疏!”

“汝師兄一樣光榮!”眾人也敬他一杯。

待重新落座後,沈思孝道:“皇上還小,不知道奪情的後果,如果我們把道理講清,或許會接受的。”

“那當然皆大歡喜,若沒有接受呢?”鄒元標問道。

“那就再上奏章!”沈思孝是性情中人,早就被吳趙二人激得熱血澎湃了,他重重一捶桌面道:“若是子道和汝師的奏章沒達到目的,這第三道,就由我來上!”

“還有我!”鄒元標慨然笑道:“咱可不是隻能在報紙上放炮,不敢動真格的假大膽!”

“我們都要上!”眾人一起嚷嚷起來道:“皇上一日不答應,我們就前赴後繼,定要讓皇上看到正道不可欺,人心不可違!”

眾人全都激動起來,一面喝酒一邊商量著奏章內容,一直鬧到夜深才散去。

翌日一早,吳中行果真上了一道《諫止張居正奪情疏》。作為學生,他的奏疏寫得相當煽情,沒有指責張居正錯在哪裡,而是從人倫大義上來喚起座師的反醒。他說:閣老晝夜為國操勞,父子相別十九年。這期間,兒子的身體由壯而強,由強變衰,父親由衰成頭白,由頭白成蒼老,音容相隔半生。現在父親逝於千里之外,卻不得臨穴一哭,讓為人子者情何以堪?

而後話鋒一轉,又巧妙地把‘奪情’,置於輿論的拷問之下,暗示君臣之間恐怕是有交易的。他說:‘皇上之必須要留,和次輔之不能走,原因在哪裡,自然有一番聖人般的謀劃,不是庸俗人等可以知道的。然而天下眾口悠悠,市井匹夫,說什麼的都有,怎麼想的也都有,大家不會體諒聖人的苦心,而會以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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