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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猜度此事,各種說法滿天飛。故而請張閣老立即丁憂,請皇帝不要再挽留,以正人心、靖浮言!’

吳中行胸懷坦蕩,把奏疏遞上,全了大義後,便拿著副本徑直去張居正府上。

這些日子,張居正是心神俱疲,不僅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還要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煎熬。輿論的嚴重不利,是他始料未及的。更他無法接受的是,甚至連與他向來交好的王國光、王崇古、王之誥等幾位多年政友,也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反而建議他順應人心丁憂為好。

但也有堅決支援他留下的,比如他的同鄉好友李幼滋,便說道:“大家都說,丁憂只是暫離二十七個月,過後隨時可以起復,但這只是理論上的可能。徐階致仕了,陳以勤、李春芳致仕了,高拱、殷士儋也致仕了,除了高拱偶然一度重來以外,其餘沒有一個能再見到北京的城闕。政權便和年光一樣,逝者如斯夫。只要你人一走,形勢如何變化,根本就無法掌控了。眼下皇上親政在即、您的大業也才剛剛鋪開,豈能一走了之,置君父於不顧,棄大政於荒廢?”

張居正知道雙方都不是害他,他此時確實有些騎虎難下,進退維谷了。就在這時,宮裡又來了傳旨的太監,宣讀萬曆對他的《乞恩守制疏》書的批覆:

‘張先生篤孝至情,朕很是感動。但想到當年我十歲的時候,皇考見背,將朕託付給先生。這些年先生盡心輔導,迄今海內義安,蠻貊率服。朕沖年垂拱仰成,頃刻離卿不得,安能遠待三年?且卿身系社稷安危,又豈金革之事可比?其強抑哀情,勉遵前旨,莫負我皇考委託之重,勿得固辭,吏部知道。欽此。’

聽了這道諭旨,張居正感到隱隱不安,小皇帝的眷戀之情固然令人欣慰,然而如此赤裸裸的表達,並把自己抬高到‘身系社稷安危’的程度,其中的褒貶之意,讓元輔大人情何以堪?

如果是一般的大臣,哪怕是首輔,受了這樣的羞辱後,八成會沒臉再待下去。就算故作無所察覺,下面那些人也會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攻擊他。

然而沈默豈是一般的大臣?他不僅是大明朝唯一六首狀元,還培養出了三代狀元……自嘉靖四十年以來,大明朝的庶吉士,三分之二都出自他建立的蘇州府學,並以其門下自居。而且沈默所發揮改進的新王學,經他的學生廣為傳播,已經成為心學各門中的一派。他的‘心無本體論’傳遍大江南北,受到了年青士子的熱烈追捧,把他看成是王艮之後,將陽明心血發揚光大的又一人。一句話,他是天下讀書人的偶像,被許多人當成聖賢來膜拜。

況且沈默歷經三朝,出將入相,定贛南、復河套、平安南;為大明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卻從不居功自傲,反而愈加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當上首輔之後,他舉新政、恤百官、分權柄,如和風沐雨,從無任何跋扈之舉。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這些,萬曆皇帝也萬萬不能這樣對他,因為他是先帝的驂乘之臣,託孤之臣,又是皇帝的首席老師,在他沒有犯大錯的情況下,萬曆都必須對他保持尊敬,而不是用這種方式羞辱。

雖然皇帝是天下至尊,但大明朝的人心向背,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尤其喜歡跟強權對著幹。何況比起陌生的小皇帝來,事蹟已經被大家熟知的沈江南,顯然要更親切。

恐怕百官看了這道上諭,都會為沈默憤憤不平,許多原先把他看成強權的人,很有可能改變看法。從而使本來就不容樂觀的局面雪上加霜……

張居正終於意識到,這次就算勝了也是慘勝。胸口不由悶得厲害,用過早膳後,便想回書房小憩。這時新任的管家來報,說是吳中行已在門廳候著,請求拜謁。

張居正雖然足不出戶,也沒了東廠的支援,但仍有的是耳報神,及時稟報外頭的大事小情。他也早知道有人在到處串連反對他奪情,聽說自己的這個門生也參合其間,這讓他出離的憤怒。

本想將其拒之門外,但轉念一想,何不當面聽聽他的想法,看看是不是連自己的門生也要反對自己。於是讓人把他領進來。

吳中行進了書房,張居正見到他,自然沒有好臉色,也不讓座,也不讓人上茶,而是劈頭就問道:“你為何事前來?”

張居正號稱鐵面宰相,板起臉來連首輔都發憷。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吳中行胸中那股子傲氣頓時就洩了。他躲開那銳利的目光,低頭小聲道:“門生給師相送一份奏章來。”

“什麼奏章?”張居正一愣。

“您老看過便知。”吳中行舔舔發乾的嘴唇,從袖中掏出那到疏,雙手難以自控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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