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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縱接過,彎腰撐著膝蓋,盯著她看了兩秒,伸手摘掉了她嘴裡那根已經燃了一半的煙。
嘉南下意識配合地鬆了口,陳縱把煙碾滅在水泥窗臺上。
“夜裡你有沒有聽見誰在哭?”嘉南問。
陳縱回頭看她。
“我睡著的時候好像聽見了哭聲。”她整個人彷彿舊工廠裡生鏽的機器,吐字聽起來有種緩慢而頓挫的生澀感。
“你真的沒有聽見嗎?”她問。
“你做噩夢了。”陳縱手裡捏著煙盒說。
他的手指上還沾著一點水跡,是剛才從她嘴裡拿煙時不小心蹭到的——她的眼淚。
在哭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陳縱垂眸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她白得像一團快要融化的雲,雲上蒙著淡淡的灰,下著雨。
雨一樣的眼淚,從她臉頰上無聲無息地流淌下來,流經天鵝頸,隱沒在睡衣領口中。
陳縱想起年初與嘉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天也下著連綿不斷的雨,洛陵市快要被泡發了,地上到處是水窪,倒映著一塊塊被割裂的天穹。
陳縱撐著把黑傘出現在打碗巷。
他直接表明來意,說要租房。聚在一起摸麻將的老太太望著他喜笑顏開,紛紛起身帶他看房。
這裡是老城區老地段,交通不便,基礎設施不到位,條件又差,有錢的早已經搬走,留下來的空房間和留下來的人一樣年邁,佝僂著背,經受太陽的曝曬、梅雨的浸泡和時間的沖刷。
陳縱跟著他們穿梭在昏暗的樓道里,看了兩家,不怎麼滿意。
“帥哥,你能出多少錢?”一個大嬸問他,“我開的是最低價了,打碗巷這塊兒都沒有比我家更便宜的了。”
對方以為他不滿意是因為房租太貴。
陳縱的衣服被斜飄進來的雨濺溼了一小片。
繼續往上走。
大嬸還鍥而不捨地跟在後面勸說:“原來打算留給我兒子結婚用的房子,誰知道他說要倒插門嫁到人姑娘家去,真是出息了……房子不錯的,小雖然小了點,廁所廚房都有,小帥哥你要是真心想租,我再給你便宜兩百塊錢……”
樓道狹窄,陳縱剛走到拐角,迎面撞上一個人。
她頭髮是溼的,衣服上也有水漬,像在浴室摔了一跤爬出去的,裹著條深色的浴巾。
“你……你要租房嗎?”嘉南跑得太急,喘著粗氣問陳縱。
大嬸被嘉南截了胡,看她的眼睛鼻孔噴火,“小姑娘怎麼這麼不厚道?”
嘉南置若罔聞,盯著陳縱像盯著一副救命索,不死心地問:“我家有房間出租……你要不要去看看?”
“幾樓?”陳縱問。
“五樓。”嘉南走前面帶路。她出來得倉促,門沒關,陳縱發現,她連鞋都沒有穿。
那看著不太像是年輕女孩的腳,新的淤青覆蓋著舊疤,傷痕累累。因天氣寒冷,被凍得烏紫。
嘉南跨進門裡,終於有時間套上拖鞋,領著陳縱參觀,“你可以隨便看看。”
室內陳設簡單,冰箱,老式電視機,外加一張沙發就擠滿了客廳。廚房和衛生間窄小,勝在乾淨。
剩下兩間房一大一小,偏大的那間房嘉南自己正住著,小的那間堆放雜物。
“你什麼時候能搬出去?”陳縱問。
“我也住這裡。”
“哪還有空房間出租?”巴掌大的地方都擠滿了。
“我可以把大房間騰出來給你,”嘉南說,“如果你願意租的話。”
陳縱垂眸看了她一眼,“沒必要。”
他說著便往外走,拿起靠在門框外的長柄雨傘,嘉南則竭力想促成這筆買賣,裝出跟大媽大嬸們一樣的熟稔語氣,“房租好商量。”
“太擠了,我不跟人合租。”陳縱說。
他覺得合租麻煩,更何況是男女合租,多少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他的顧慮同樣是嘉南的顧慮,然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錢更重要,她追出去:“等等……”
卻見陳縱看著門框上方的小銅牌,停住了腳步。
銅牌上印著501,跟陳縱記憶中的樣子差不多,只是多了些鏽跡。是外婆曾經帶他租住過的那一戶。
他再次走進嘉南的房子看了看,這次要仔細得多。
陽臺的晾衣繩上掛著條孤零零的被打溼的舊舞裙,斷翅的乳燕般失去了平衡。
體重秤橫屍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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