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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遲遲等不來回應。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嘉南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手也不再發抖,剩下更多的是茫然不知措。
她的大腦有種被重物錘擊的鈍痛,沒有辦法進行思考,也不知道究竟該幹什麼。
身上衣服一層裹著一層,明明穿得這麼厚實了,可還是覺得冷,雙腳像失去了直覺,只是麻木地往前走,找人。
荒草叢中有石頭,她沒看腳下,被絆住了,往前一栽。
身後的人迅速拉住她的臂彎,將她拽回去。
嘉南尚未站穩,回頭看,才發現陳縱還沒走,一直跟著她。
他的眉眼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兩人都在暗影裡。嘉南站著沒動,張了張嘴,聲線壓抑著,嗓子啞得厲害,“陳縱。”
陳縱應了一聲。
“……天快要亮了。”嘉南喃喃地說。
天快要亮了,人還沒找到。
灰色的天幕漸漸由暗轉明,淡粉的雲霞緩慢堆疊,輕煙一般四處飄蕩,美得壯觀而昳麗。
嘉南望著天,有一瞬失了神,冥冥之中,她感覺到,那個喜歡叫她小南瓜的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清晨六點,警方在河中打撈起一具女屍。
—
擔架被抬著從河堤上經過,嘉南在外圍,隔著人群,還是看見了白布下,毛莉青紫的腳。
嘉南沒有再跟上去。
河邊的眾人散去,她站在小徑上,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要去哪裡。
耳邊有道聲音問她:“今天要不要跟老師請假?”
是陳縱。
經他一提醒,嘉南生鏽了的腦袋開始重新運轉,今天週四,她要回學校,去上課。
她朝陳縱緩慢地搖了搖頭,表示不請假。
自始至終,她沒說過溺水身亡的人是誰,跟她什麼關係。
陳縱也沒問。
陳縱用手掌擦她臉上的眼淚。
擦不幹,她一直在哭。
嘉南哭的時候沒有聲音,默默掉眼淚,一顆接一顆,溫溫的熱度,卻讓陳縱覺得滾燙。
“再哭我就走了。”
他大概嫌煩了,這樣威脅,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陳縱走出十幾米,再回頭,嘉南還在原地沒動,置身縹緲的晨霧裡,眼睛望著他,像道投映在水面的虛影,一顆石子就能將她輕易攪碎。
陳縱又走了回去,他發現,嘉南臉上只剩下淺淺的淚痕了。
“我走不動了。”嘉南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她的腳已經凍僵了。
陳縱蹲下,嘉南伏在他背上,取暖般,緊緊貼著他。
陳縱的手臂架著她的膝蓋窩,揹著她抄近路,從連片的荒草上踏過。
女孩的重量比預料中更輕。陳縱覺得她像雲,輕盈,易被風颳碎,漫天遊弋,還經常下雨。
陳縱攔下輛出租,報了打碗巷的地名。
司機看見女孩從男孩背上下來,臉色寡白,很沒有精氣神,像生病了。行車途中,司機透過車內後視鏡,不斷往後打量。
陳縱皺眉,坐直身體,擋住了那道視線。
車子轉急彎時,後座兩人的腿挨在一起,隨後又分開。
車裡空氣悶,還有點兒不太好聞的皮革味,嘉南降下半扇車窗,讓風吹進來。
她愣愣看著車窗外,在晨霧中掠過的樹與房屋,眼睛不覺被吹得風發澀,又把窗玻璃升了上去。
陳縱見她揉眼睛,說:“閉眼休息會兒,到了我叫你。”
嘉南把外套的連帽戴上,抱緊了自己的胳膊,聽話地閉上眼睛。
她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那一類人,從小起,坐車不敢打盹,對周邊環境異常敏感。
但現在陳縱在這裡,閉眼一片黑時,她竟覺得是安全的。
她等了等,車遲遲不再大轉彎,只好自己將右腿不露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褲腿輕輕貼著旁邊的人。
陳縱沒有動,似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計程車停在打碗巷的巷子口。
陳縱開啟車門,轉過身,問嘉南:“還要不要背?”
嘉南下車,說:“能走了。”凍得沒之前那麼厲害了。
她默默看著鞋上蹭到的泥,低著頭,雙手插在兜裡,往巷子深處走,兩邊是熱氣騰騰的早餐攤子。蒸籠裡有各種餡兒的包子,不同口味的稀飯,和新鮮翠綠的粽葉包著餈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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