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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半巡,當他準備離去之前,他往酒吧內張望,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很多鬼。
基本上,不是財迷,就是色鬼,其間他還看到一隻空眼睛的鬼纏繞在那玻璃瓶敲他的腦袋的精神小夥身上,嗚嗚哇哇地大叫。
似乎是發動了那張紙牌的關係。
他同情地看了那個小夥兒一眼,以此作為本不應該有所交集的他們之間的永別。
小夥兒額頭上的時間剩下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
離開這個世界。
“走咯,”他對還坐在椅上的女孩說,“你要回家麼,我可以給你去路邊打個車,自己小心點,回到家之前別睡著了,要是出了什麼事,記住打電話報警。”
“警察會找到你的,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出警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麼,”女孩醉醺醺地說,“喂,混蛋,我可是女生誒,身材也好,臉蛋也好,哪一方面都不差誒,喝醉了酒,坐在你對面,你就不動心麼?”
“你平常看見這樣的女人,就不會多想些什麼?”
他搖搖頭,似乎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你這樣真的很失禮誒,”她很是氣餒地繼續說,“搞得好像是我沒有吸引力那樣,都快要沒自信了。”
“我不是那種人,”他訥訥地說,“失禮就失禮,總好過非禮。”
“無聊。”她氣呼呼地撂下這句話,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可她仍然坐在椅子上,一臉的委屈表露在風中,讓人分不清她是在落淚,還是在醒酒,這讓為未曾經歷過情愛的少年很是苦惱,一時間竟不知道她究竟在鬧些啥。
“你這麼想和我睡麼?”健太看著她。
“誰說要和你睡,”她說,“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不想回去,家裡沒人,夜晚冷,等天亮以後再回去好了,那樣太陽就能照過視窗,落在我的床單上,我在白天睡覺,這樣就不會覺得冷,也不害怕做噩夢了。”
“不要離開我,好麼?”她用他從未理解過,也從未聽聞過的聲音說,“留在我身邊,就今天,就這個夜晚。”
“有人可愛是一件幸福的事,最怕就是內心莫名其妙地空虛。”
“尤其是這樣的一個下雨的夜晚。”
雨忽然停了。
酒吧內的客人們已經喝得意興闌珊,大多都趁著此間買單走人。
門口附近不停有人在問要不要代駕,要不要代駕,每當有酒客從門口走出來,他們就恨不得一擁而上,試圖搶先拿到這份來之不易的商機。
彷徨中,這一幕混亂的場面,甚至還有幾分如若原始叢林般的感覺。
最後,這頓酒的帳還是由健太結的。
可能是不太想花女孩的錢,所以趁著酒勁摸出手機,往桌面上的二維碼一掃,輸過密碼,便宣告交易成功了。
銀行卡里的餘額就又被狠狠地扣了一筆。
他不忍再去開啟簡訊發來的銀行卡餘額,只覺得內心一陣抽搐,隨之想到了離開,趕緊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又點多了一紮要命的啤酒。
但他卻未能如願,所能付諸行動的,僅僅是起了個身。
腳一直沒動,故而身體也一直沒有走,因為這個不願意走的女人忽然之間對他說了那麼一番不能理解的話。
沉默在悠長的海風中延續,兩個人就這樣在一個彷彿是復刻小說中熬鷹那樣的過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似乎誰也沒想明白結果,也都沒想過要讓步。
健太覺得很是奇怪,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帳都結了,還不走,這是鬧哪呢,是在撒酒瘋麼?
他還在想,還在糾結,還在與這個連名字都喊不上的女孩,進行著一場自己都不知道為啥的冷戰,僵持到了最後,還是由女孩輕輕地嘆了口氣,打破了那份凝固在他們之間,彷彿是要無限期地凍結下去的沉默。
她用力地揉了揉額頭,似乎是對這個木訥的傢伙感到吃力和頭疼。
她揚起神志不清的臉,又問,“喂,呆子,你以前有沒有跟女孩子接過吻啊?”
“沒有,沒談過戀愛。”在她那勇猛無比的氣場下,生性弱小的健太只好在氣勢上退居一角,如實地回答。
“那你跟我接吻啊。”她用命令般的口吻說。
“為什麼要和你接吻啊,”他不解地問,“你不怕我有病麼?”
“現在有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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