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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個y市,將近一千萬常住人口,究竟是怎樣的機率,能讓她昨晚上半夢半醒間胡天胡地一場的陌生人,此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在一個畫風截然不同的場所?
她不會認錯的。
眉如春山,目橫秋水,在這暗處,閃閃發亮。她的心都開始狂跳,指尖一抖,茶杯險些滑落。所幸她是在舞臺上見過風浪的,右手探來,穩穩接住,只濺出幾滴茶水。
這人的目光微微下行,落在了她的手上,然後又抬了起來。盯著她,臉上仍未有什麼表情。遠不似她,心中波瀾起伏,嘴角肌肉抽搐。
幾秒之間驚心動魄一個回合走過,餘飛像一塊淬了火的鐵,瞬間冷卻。
昨晚上燈火之下,咫尺相對,再親密的姿勢也有,距離在負若干公分。她能把他認出來,她就不信他認不出她。
但這人沒露怯,她也不能輸。
餘飛左手手指按緊了杯蓋,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一般地說:
“先生,您坐了我的位置。”
這人目光微微一凜,未待他說話,旁邊一個熟悉的清越女聲已經傳了過來:
“不好意思,剛才您旁邊的先生說我和我朋友擋住了他的視線,所以我們就和他交換了一下位置,麻煩您坐到前面——”
關九瞬間止住了話語,她是快步走過來,看清了餘飛的臉,被驚得。
她顯然也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大隱戲樓裡,和餘飛重新碰面。
她的反應倒是很誠實。
餘飛注意到,關九今天是截然不同的一身打扮,白色緊身連衣短裙,長而薄的風衣,嘴唇點得殷紅飽滿,配上高束的長髮,顯得十分伶俐幹練。
——這大約才是兩人平時的裝扮,不像學生,但也看不出來他們是從事什麼職業。
想想昨晚三個人之間的曖昧情景,眼下這個高雅清淨的地方,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那個年輕男人突然開口,問的是餘飛:
“你喜歡這個位置?”
“不喜歡。”
“那你想坐哪裡。”
“前面。”
交涉就這樣迅速高效地結束。三人散開,各自落座,乾淨利落。餘飛坐到前排,眼前一片空曠。
下半場大戲開場。長平公主與駙馬周世顯在尼庵相遇,幾番試探,終於相認,卻已經是皇城破、清軍立,崇禎自縊,大明氣數竭盡。
餘飛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然而當她假裝找人突然扭頭後望時,卻總只見身後那個年輕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表演,神情冷淡肅然。
彷彿一朝之間,這個人的氣質全變了。如果說昨晚的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雌雄莫辨的“誘”的氣息的話,今天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正常的男性,太正常了。雖然他的長相仍顯陰柔,微妙介乎於少年和成年之間,卻不會再讓人有任何女性化的聯想。
舞臺上一聲鼓鳴,“咚”的一聲。
餘飛心中也“咚”的一聲,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為何要如此在意這個人?
不過一樁露水情緣,就算今晚再見一面,又能改變什麼?
看這個人的反應,根本沒打算承認昨晚曾與她春風一度,她又何必剃頭擔子一頭熱?
這麼一想,餘飛的心便靜了。
這一時,那駙馬周世顯在尼庵獨行,聽見清冷琴音,唸白道:
“冷冷雪蝶臨梅嶺,曲中絃斷、香銷劫後城。此日紅閣、有誰個悼崇禎?我燈昏夢醒、哭祭茶亭。”
就這一句,餘飛入了戲。
*
演員謝幕完畢,已經是十點半。餘飛看了一眼靜音的手機,有兩條未讀資訊。開啟微信一看,竟然是繕燈艇的一個小師弟蘭庭發來的。這個師弟身體瘦弱,她過去多有照拂。
“飛師姐,你走了之後,繕燈艇好像寂寞了很多,沒有之前熱鬧了。”
“有好些票友在問你去哪兒了,還說《游龍戲鳳》換了人之後,沒有以前好看。”
她回了一句:“現在艇裡排什麼戲?”
蘭庭回覆得很快:“《貴妃醉酒》《六月飛霜》《宇宙鋒》。”
不是花旦就是青衣,都是正經大戲。
繕燈艇挑大樑的,花旦是倪麟,青衣是師眉卿,都拿過京劇大獎。
餘飛心裡頭很不是滋味。這就是艇主說的,沒了她餘飛,繕燈艇還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
這才是一雙璧人。她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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