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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誠如艇主所說,是個只會跑海的、插科打諢的,跳樑小醜。

蘭庭猶猶豫豫地問:“飛師姐,你還回來嗎?”

她打下四個字:

“回不來了。”

不是不回來了,是“回不來了”。

*

大隱戲樓的位置很特殊,如深山古寺一般深隱在一個很大的園林式仿古公園裡。夜晚公園關閉,只有一條狹窄小徑可供戲樓的觀眾走出去,彷彿從世外桃源,走過曲徑通幽,回到繁華市井。據說這也是這個公園的一個獨特設計。

但餘飛可不覺得這設計有什麼值得誇讚之處。看戲的有兩三百號人,從這僅容一人的狹窄小路走,得走上半天。

餘飛在這有如血管栓塞一般的人流中排了一會,回想起那幾條簡訊,心中那口滯氣愈發濁重,見路邊有一個暫歇的小花圃,便走了進去。

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花圃背後,還別有洞天:一條小道通往一個花枝疏密橫斜的假山小亭,四圍有高樹厚葉密密遮擋,儼然就是一個用來偷情的好地方。

然而餘飛四下裡看了看,並沒看到有人在此處偷情。月色溶溶,蛩聲悽悽,寂無人聲,只有幽濃花香襲人。

餘飛在亭腳邊站了一會兒,月光下兩張票根上“帝女花”三個字似模糊似清晰,又似要乘風歸去。終於是腿根一軟,月餘來的壓力瞬間釋放,癱坐在地上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帝女花》,是母親最愛的戲;《香夭》,又是其中母親最愛的曲。

y市和香港離得近。《帝女花》在本地原就出名,1999年,因為香港影星張國榮和汪明荃的演繹,《香夭》在大街小巷更是廣為流傳,是個人都能哼上兩句。孩子們甚至把這個調子當做兒歌來唱。

母親喜愛張國榮。張國榮的歌,張國榮唱過的粵劇,她都在家裡反反覆覆地放。餘飛小時候聽得多了,便也會唱。

七歲那年,母親帶她去北京,為了讓她看一眼父親長什麼樣。然而父親還沒見著,她在佛海公園划船,遠遠地看見景山上那棵崇禎吊死的歪脖子樹,唱了一段《香夭》,就被繕燈艇的師父聽見。

師父說她是唱戲的天才,一個女孩子本嗓可以做到這麼渾厚,唱京劇更有前途。

母親喜出望外,參觀過繕燈艇,又查明瞭師父的底細之後,當即決定讓她留下來學戲。

她問母親能不能留下來和她一起。

言佩珊說:不行。

她便哭了。她想和母親一起回家。

然而母親就此消失了。此後五年,她再也沒有見過母親。直到十二歲上,她拿了獎,師父給了她一筆錢,她憑著僅存的模糊記憶,買火車票回了y市。

再見到母親時,母親笑得像一朵花,哭得像個淚人。

她卻對母親很恨,言佩珊,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說把她丟下就丟下。

餘飛的淚落得越來越多,哭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毫無風度的嚎啕大哭、放聲嘶吼。

十六年前是,十六年後也是,都是毫無徵兆的。

言佩珊,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說把她丟下就丟下,讓她一個人來看這一場《帝女花》。

*

餘飛哭了很久,她也不知道哭了多長時候。到最後,她也發不出來聲,疲憊無力地坐在亭腳水邊。水中,她的倒影慘淡頹喪,像一抹遊魂。

這時候,她忽然聽見有人在外面喊了一聲:

“阿翡!”

她耳根子一緊,登時渾身緊繃了起來。她凝神諦聽,那人又喊了一聲,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那人喊的正是“阿翡”,而那聲音清越,正是關九。

“去哪兒了?說是等不到廁所就到這裡來就地解決一下的嘛……誰知道我在車裡等了這麼久也不出來,掉坑裡了嗎?……喝那麼多水,中間還嫌洗手間髒不願意去,現在人多找不到地兒了吧,活該!”

關九嘟嘟囔囔的抱怨聲從外面小花圃清晰地傳來,見沒人應,她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

“你好了嗎?我進來了啊!”

餘飛微驚,抱緊雙膝,往亭子的陰影裡縮了縮。好在她今晚穿的是一件顏色偏深的葛布旗袍,在夜色中非常不顯眼。

關九進來後,四下裡巡視了一週,甚至走到假山邊上仔細看了看,都沒發現半個人影。她十分迷茫,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也沒見他出大門啊,這麼一個大活人,還丟了不成?”

她又向外面花圃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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