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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起,捲起一地的碎花。花逐風飛,一時呼啦啦地往這邊去,一時又呼啦啦地被吹回來。
y市雖然地處南疆,可是今年似乎格外冷一些。
餘飛拉緊了圍巾。風一吹,渾身上下就有點神經痛,是過去練功落下的病根子。
從七歲入京,被師父相中收為關門弟子,到現在十六年時間,她沒有一天時間懈怠過練功。
現在忽然一下子就荒廢了,她覺得自己就像箇舊園子,一夜之間,就長滿了草。
過去所付出的一切,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為了解脫一段情。
她苦戀倪麟很多年。倪麟心如止水,她便隱而不發,但她不信倪麟不知道。她唱得最好的戲就是《游龍戲鳳》,她是坤生,演正德皇帝;倪麟是乾旦,演李鳳姐。正德調戲李鳳姐,就是她光明正大地在眾人眼前和倪麟調情。她享受這個過程,和倪麟演千遍萬遍,她都不膩。那朵海棠花,她演一萬遍,就能插出一萬遍的新花樣來。
倪麟過生,她給倪麟送禮物,每年都寫同一句話:師叔,我要和你唱一輩子的戲,少一年,一個月,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她就從來沒想過,《霸王別姬》以悲劇收場,這句話,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兩年前,她知道了倪麟決定接受繕燈艇裡空降過來的大青衣師眉卿的追求,她連夜追過去向倪麟陳情,卻被拒之門外。而從此以後,倪麟以鍛鍊新人為名,不再和她同臺。她哭著去和倪麟求情,這件事卻無法挽回。
如果說那時候,她還沒有心死的話,那天在繕燈艇裡她兩問倪麟,都被冷眼漠視,她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就算她被打死,就算她被趕出繕燈艇永遠不能回來,他也不會挽留她一下。
倪麟並沒有錯。
從頭到尾,都是她愛錯。
作者有話要說: 三章出男主,小麗說,請再給我一章的機會
☆、筏
餘飛的師父說,餘飛這孩子沒有叛逆期,因為她從頭到尾就沒有過不叛逆的時候。
餘飛深以為然,因為她內心深處就有那麼一種擰巴勁兒。剛被師父帶去繕燈艇的時候,師父抱著她對倪麟說,這孩子額頭高,眼睛亮,腿長,長相和聲音也好,是萬里挑一的唱老生的料子。她當時雖然不知道老生是什麼,但是知道是很高的誇獎,她很驕傲。
當時十七八歲的倪麟冷冷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駝背,沒戲,送回去吧。
她當時就覺得倪麟看不起她,趁沒人的時候對著牆悄悄哭了一場。然而師父並沒有送她回去,她便賭著氣,用繩子和木板,花了兩年時間,硬是把自己給矯正過來了。
後來她的戲曲天賦漸漸展露出來,十二歲時,拿了北京少兒京劇大賽金獎。她特驕傲,倪麟就兩個字:呵呵。
這讓人怎麼能不惱火,怎麼能不想和他對著幹。
她心裡很清楚,直到現在,倪麟都看不上她,覺得她歪門邪道,覺得她一心迷戀情情愛愛,唱不出“失空斬”這種戲的鏗鏘大氣。
她又怎麼比得上師眉卿這種京劇世家出身的大青衣端莊秀媚。
想到這裡,她心底一股鬱氣直衝嗓眼,衝得她向前快跑了一段,直到道路兩旁密集閃耀的燈光晃花了她的眼,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置身於酒吧街中,y市年輕人夜蒲最愛。
餘飛的想法變得很快的,她突然沒那麼想回去了。十六年,她不沾菸酒,不吃辣,少油葷,就為了養著自己的嗓子,現在她忽然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張著一雙眼睛,四下裡逡巡,鐵獅子路上的酒吧風格各異,頗有嶺南風情,也不輸北京的什剎海。她沒去過酒吧,不知道該怎麼選,走著走著,忽的瞅見一個極狹窄的門臉兒,漆黑的,就掛了一盞老油燈,依稀可見木牌子上寫著一個“筏”字,上面有兩隻鴿子。地上有個警示牌倒是極醒目:
【男士勿入】
咦,這個好,安全,萬一喝醉,也出不了什麼事兒。
餘飛摸了摸下巴,抬腳走了進去。
一條完全漆黑的走廊。有聲音提醒她:“請右手扶牆,往前走。”餘飛心想這是什麼鬼地方,等會會有一個喪屍跳出來嚇她嗎?
然後七彎八拐不知道怎麼繞了幾下,聽見那個聲音又在身後說:“這位先生,請您出門,非常抱歉本店不接收男士。”
這家酒吧還挺有原則。餘飛想著,忽然眼前亮了許多,一個開闊的空間呈現了出來。
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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