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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書院已經很少像今天這樣轟動了,一大早階梯式大教室中就坐滿了人,有趙姬、木西京、無顓這樣的優秀學生代表;也有類似公子少官這種經常挑起各種爭端堅持不懈為書院帶來活力的人;主講臺上更是坐定了顏老夫子、孟夫子、楊朱楊子等書院列師。
就連正忙於二次變法的衛鞅居然也趕來了,白棟的出現讓他的變法旅程變得出奇順利,一些本該有的艱難挫折居然都沒有出現,現在他比歷史上至少提前了十年開始二次變法;雖然具體條款還在釐定之中,大半卻已經得到了嬴渠梁和白棟的支援,而且有孟西白三家之鑑在前,就算有人會反對,也多半是在法言法,再不會引起舉國震盪的禍亂。
這位院長大人是鐵了心要堅持他的旁門學說麼?坐在主講臺側的顏儉老夫子和孟夫子等人看著議論紛紛的學子,心中竟有些莫名緊張,就連一向勇於接受新學說的楊朱也是一臉的嚴肅表情。
白棟在三個月前推出的‘天星課’真是太過新奇了,與之前的思學、算學等截然不同。那些學問雖然也較新穎,他們卻並非一無所知,思學的一些觀點理論本來就與百家學說有互通之處,還大有中辯圓庸之意;算學就更不用說了,君子六藝中本來就有數之一道,儒家不會陌生、工家就更是精通,所以並不會產生排斥感。
可這天星課上講述的牽星術算是什麼學問?自殷商時起就有了司星一派是沒錯。還有個叫巫咸的人還寫出過《巫咸星經》呢,不過卻是庸人託於天地、惑君迷民之用的東西。如今天下各國還有哪個國家會任命一個司星官的?根本就沒有!可見此非學之正道,是以久久不能列於百家之內。堂堂的鳳鳴書院院長、天下聞名的白子卻突然要列出這門課程?該不是去了趟齊國就變瘋了吧?
田忌賽馬的事情如今已經隱隱透出。眾人不知田因齊為此賭上了稷下學宮的主學之位,只當是白棟年少成名終不得守,開始流於輕浮。賭博賽馬?這可不是一代學宗列子應該要做的事情啊......
要擊敗敵人就要首先了解敵人。所以白棟開課那天,第一個跑去的就是反對最激烈的顏老夫子,可惜選修《天星課》的學生多半是對算學感興趣的,除了無顓和木西京這樣的優秀學子,倒有多一半是女生;他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傢伙躲在女生群中實在是太扎眼了。結果被白棟恭恭敬敬請到主講臺旁聽講,同伴的還有孟夫子等人和特意跑來為夫君打氣加油的跳蚤......
原來人站在地面上也有高低不同?如果聯絡天上的日月星辰和大地中心。就能得出一個度數?最大不過九十度、還分什麼北緯南緯?顏老夫子畢竟是一代學宗身份,幾堂課聽下來,以他的算術能力自然不難了解這緯度意味著什麼。雖然緯度並不能完全等同他所理解的高度,但他還是能夠想象出這東西如果用於在廣闊的草原或者大海上釐定位置是十分好用的;雖然華夏人也有各種釐定方向和方位的手段。似此以工具和數字規定精細的,白棟還真是第一個。
勉強接受了牽星術的老顏儉偷偷從公輸直那裡要來了幾塊牽星板,與幾位列師跑到各處去體驗了一下;他發現白棟果然沒有說謊,晚上站在書院裡和跑到山上測量‘北辰星’所得到的度數果然是不同的。不過這所謂的維度最大也只有90度而已,似乎還是不足以釐定方位吧?這是老夫子潛心研究後對白棟提出的質疑,也要讓你小子知道,本夫子也是個聰明人,可以輕鬆找出這門學問的破綻!
白棟很快就給出了回答‘僅憑緯度是無法精確釐定方位的,即使在小範圍可以。到了更大的區域就會變得不夠準確,所以我們必須要結合經度來確定位置。日月星辰已經被我們用來測量緯度了,所以要測量經度就必須要重新設定一個源點。它的名字叫做本初子午線......’
其實就算不說出地球的真像,白棟也可以用某種欺騙性的語言提出‘本初子午線’這個概念;老顏儉這些人甚至連華夏都沒出過,指望他們揭穿這個謊言困難度實在太大。可白棟卻丟不起這個人,因為隨著經緯度的概念提出、隨著白式造船法的漸漸普及,未來百年中這個世界將會掀起一股航海風潮,如果再過個幾百年。當人們發現地球其實是圓的時,他不是要做為反面典型被寫入地理教科書了?
記得在做學生時。課本上出現最多也最為悲劇的就是一代智者亞里士多德老先生,明明是古希臘最偉大的學者,卻因為受歷史所限,結果被一次次拉出來做了‘錯誤學說’的代表性人物。白棟在少年時曾經一度認為亞里士多德就是個失敗的傢伙,卻不知他和阿基米德、牛頓、愛迪生、愛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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