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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潸然淚下。我靜靜地坐在父親床邊,緊緊地握住父親的手,把臉埋進父親那寬厚溫暖的手掌中,最後一次感受父親的愛撫,淚水浸溼了父親的手。

姐姐走過來對我說:“小亞,你跑了一天了,躺在那張床上休息一下吧。”我說:不,我要握著咱爸的手。姐姐聽了我的話也就不再勸我,並且也默默地坐在父親的床邊,握起了父親的另一隻手。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淌,淚水在一滴一滴地灑落;窗外金色的夕陽,傾瀉在父親的身上。我陶醉在父親的愛撫中,我寧願時光能夠凝固,寧願這一刻變成永恆。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父親急促的呼吸聲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父親輕輕地,而又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睜開淚水模糊的雙眼,發現父親已經停止了呼吸。雖然我早就知道訣別的一刻是早晚都要來到的,但我依然不願放棄,急忙喊來了醫生和護士。然而這無濟於事,幾分鐘以後,父親的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醫生們都已經不再努力了,但我還是不肯放棄,哭喊著趴在父親身上徒勞地為他做人工呼吸,希冀著出現奇蹟。然而奇蹟並沒有出現。就這樣,父親緊緊握著兒女的手,踏上了去天堂的路程。從此,人間少了一位慈祥而善良的父親;從此,天堂多了一位喜歡讀書和思考的老人。雖然我為父親的離去而痛心疾首,但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意味著他可以安靜地長眠,再不用忍受那難熬的疼痛。是的,父親,我為您高興,您再也不用受苦。

父親喜歡穿西裝,戴禮帽,在遺囑中交代我們在他身後要穿西裝入殮。西裝好買,但那種老式的禮帽卻已經逐漸淡出了市場。那天我走遍了武漢的大小商場,都沒有那種禮帽出售。但我不想讓父親遺憾,沒有放棄尋找。也許是上蒼感動於我的執著,終於在一家門面很小的店鋪裡,我買到了父親最喜歡的那種禮帽。在從老闆手中接過禮帽的一剎那,我感激得簡直想哭,因為這位老闆終於讓父親能夠衣著一絲不苟地去另一個世界。

我們全家一邊默默地流著熱淚,一邊為父親仔仔細細地擦洗了身子。父親愛乾淨,但由於骨骼劇烈的疼痛他生前最後兩個月已經不能洗澡,現在要走,就讓父親乾乾淨淨地走。當我們把父親裡裡外外的衣服都穿好以後,我們驚訝地發現父親那原本被病痛折磨得扭曲而憔悴的臉,竟然變得無比安詳與寧靜,彷彿沉沉睡去,正在做著甜美的夢。

運送父親遺體的推車到了。母親痛切地呼喚著父親的名字,抱著父親的遺體痛哭。最後,母親送給父親一個深長的吻別,溫暖的淚水滴落到父親那已經逐漸冰冷的面頰上。這是當年兩個淪落天涯的人,三十七年同風雨、共患難歲月的總結。做兒子的雖然也掩面而泣,但兒子更怕母親傷及身體,只好硬忍住內心的痛楚,哽咽著勸慰著母親。兒子和管理員一起,把父親輕輕地放在車上。母親用一張潔白的床單輕輕覆蓋住父親的身體,生怕驚擾了父親的安睡。

為了不讓母親再觸景生情地傷心,兒子要母親留在了病房裡。兒子和女婿一起默默地推著父親的遺體走向太平間,姐姐領著外孫貝貝跟在後面。剛剛出了住院部的大門來到院子裡,一陣微風吹來(奇*書*網…整*理*提*供),父親的被單被掀起一角,露出了父親安詳的面容。是的,父親不願意離去,不願意離開他所熱愛的親人們,不願意離開他所留戀的世界。不知為什麼,此時我的耳邊不由自主、反反覆覆地響起一首憂傷的歌:對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面;秋天的風一陣陣地吹過,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此時已經是夜幕沉沉,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鮮花的芬芳。父親,你再聞一聞,這花是多麼香;父親,你再聽一聽,這夜是多麼靜;父親,你再觸一觸,這風是多麼柔;父親,你再看一看,這景是多麼美。

快到太平間的時候,管理員要我們等一下,說他要到辦公室裡取鑰匙。等他走後,我掀開覆蓋在父親臉上的床單,又看到了父親那張熟悉親切而安詳的臉。我猛然意識到,這一次父親是真的要走。一陣從未有過的異常痛楚佔據了我的心,我再一次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慢慢地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發出了撕心裂腹的哭聲。是啊,母親現在不在我身邊,我的眼淚可以自由地縱情地飛。

八歲的小外孫貝貝還不懂得生與死的真諦,他還在問:我們這是送姥爺去哪啊?姐夫一邊抽泣,一邊哽咽著說,送姥爺去很遠的地方。貝貝又問:那姥爺什麼時候回來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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