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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關心這件事。

然而,到了二○○三年三月初,我到某地出差時,當地一位剛從北京出差回來的朋友跟我說,北京現在傳染得很厲害,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你趕緊準備買些口罩吧。當時我看電視上全是人大會的訊息,仍舊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樣子,也就當作謠言而不予置信。然而到了三月底,傳聞越來越多,連電視上也開始報導有關情況了。不過當時電視仍舊是說,要放心,控制住了,沒有問題等等。此時我已經開始懷疑新聞的正確性了:早就說控制住了,可為什麼從去年年末一直持續到現在?為什麼傳聞越來越多,人們越來越恐慌?

後來電視上開始有了例行疫情報告,一貫不怎麼看電視的我我每天都要坐在電視機前面把疫情報告看完。一開始還覺得數字不多嘛,每天只新增那麼一兩個。到了四月十八日,當時的衛生部長大人舉行了記者招待會,會上他笑談:“北京疫情已經得到有效控制!”

然而僅僅兩天之後,他這個撒謊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衛生部長就下臺了,到那時我才知道北京的非典流行趨勢有多可怕。頓時,全國上下草木皆兵、風聲鶴唳;藥店裡的口罩、板藍根全都脫銷;人們只要一見到從疫區來的人都視為洪水猛獸,不敢接近。出於對家人和自己健康的擔憂,我也上藥店買了幾十副口罩。當時口罩已經脫銷,問了好多家藥店都沒有。問到位於武漢亞貿廣場附近的一個“春天大藥房”時,裡面回答說“有”,不過漲了價錢。但此時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立即買了三十副“漢江醫療器材廠”生產的口罩。等到戴了幾天以後才發現,這是一批假冒偽劣的口罩,外面只一層紗布,裡面全是亂七八糟的纖維頭。

在“非典型肺炎”肆虐期間,我得知“非典”感染的高危人群是醫務工作者。在與臧教授打交道的一年多時間裡,我簡直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惡醫深惡痛絕。此時看到這個訊息,最初竟然產生出一種欣慰,一種幸災樂禍。這大概就是我在惡政、惡人的壓迫之下,所產生的一種惡意吧。不過,當我看到新一代黨和國家領導人來到醫院,與那些醫務人員握手交談,並向他們鞠躬致敬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鼻子一陣酸楚,禁不住熱淚盈眶。在這個充滿著道德淪喪、心地不良和麻木冷漠的國度裡,多少年來,我終於再一次找回了那種久違的感動。

“非典型肺炎”的流行,可以說是對中國“醫療產業化”惡政的報應。雖說SARS在全世界很多國家都有發現,但惟獨在中國卻釀成了全國流行的慘禍。相比之下,在加拿大、新加坡等國家流行的規模要小的多,甚至在遠比我們窮的越南,SARS也被很快控制。有些人不知出於什麼政治目的,竟然據此斷言說,SARS是美國發明的專門針對中國人的“基因武器”。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些譁眾取寵的無稽之談,而是認為這是“醫療產業化”的必然惡果。

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醫療產業化”下SARS流行的路線:二○○二年十一月,出現了一種從野生動物轉移到人的冠狀病毒,隨即出現了第一例SARS患者。由於對這種新疾病缺乏認識,SARS病毒可能就在患者入院前後傳染給了其他人。這些被感染者有些有錢就醫,有些卻沒有錢,於是乎照例被醫院拒收,只好遊離於社會上,造成了更多的感染者。有些感染者自感來日無多,乘交通工具返鄉,造成了病毒向全國擴散,傳到了山西、河北、內蒙古,以及首都北京……要不是最後中央下死命令對SARS患者無償治療以及強制隔離疑似病人,繼續按照“醫療產業化”下的必然模式進行治療,我真不敢想象現在會是怎樣一種情形。現在災難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切照舊……

災難並不可怕,人類歷史也是一部與災難抗爭的歷史。可怕的是對災難缺乏深刻的反思和麻木不仁,假如不立即廢除禍國殃民的“醫療產業化”,那就等著一場更大的災難來臨吧。

《一個普通中國人的家族史》 第十一章 正義無限(2000~2004) 十四、為惡政敲響喪鐘

隨著夏日的到來,“非典型肺炎”漸漸銷聲匿跡了。這次瘟疫的流行,使我產生了很多反思和聯想。於是,我決定以我父親看病的遭遇做線索,對“醫療產業化”這一惡政進行最嚴厲的討伐。於是在構思了兩個多月、奮筆疾書一個星期以後,一篇名為《反擊醫療產業化——醫院黑幕》二萬七千字的長文寫成了。之後,我透過網際網路將其昭示於世人面前。“醫療產業化”和部分醫生醫德的淪喪,早已是千夫所指、萬民皆恨。我的文章一經貼出,就如同在水中投入一塊巨石,立即掀起陣陣巨浪,形成了人民群眾對醫療產業化口誅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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