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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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竹野內綾還是那副懶倦的眉眼，靠在柵欄邊說道。

夏油傑當了他兩年的學生，現在站在家門前一言不發，他一眼就看出這傢伙想做什麼。

好在心理輔導不是白做的，現在的夏油傑處於一種迷茫的空白階段，沒有明確的目標，最多隻能稱作想法——

將全部普通人都殺光的想法。

竹野內綾的衣袖間發散著淡淡的煙味，但並不濃郁，只有湊近才能隱約嗅見幾分。

屋內走出一個繫著圍裙的中年婦女，正手持澆水壺照料植物，偶爾和屋裡的人談笑幾句。

他們躲在房屋拐角的隱蔽處，看著她在院內勞作，默契地保持安靜，直到婦女喘著氣走上臺階。

每當夏油傑記起殺掉普通人計劃的雛形時，他便會想即很多，包括煙花、夏蟬、海浪、喜久水庵的大福。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象徵著他還存有惻隱之心，而一切都源頭都是老師。

“這是你媽媽吧。”竹野內綾咬著未點燃的煙，意味不明地感慨道：“她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是的。”夏油傑換掉高專的校服，眉目成熟了不少：“媽媽她，確實是溫柔的人。”

他知道竹野內綾自幼喪母，因為在那段記憶裡，那個死氣沉沉的家中，沒有成年女性的任何痕跡。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唯有在慶子和父親吵架時，家裡才會提及母親的存在。

“可惡，怎麼會有這種事。”竹野內綾悲憤交加地咬手帕：“請問你家還缺兒子嗎？”

夏油傑：“……”他破壞氛圍向來很有一手。

“那個…”突然有個聲音傳來，婦女扒開掩護著他們身體的綠葉，驚喜叫道：“真的是你啊，傑。”

還沒等夏油傑說話，竹野內綾已經咧開燦爛的笑容：“阿姨好，我是傑的老師，陪他回來看您。”

“真是不好意思。”她露出友善的微笑，將他們帶進屋內：“回家也不提前說一聲，飯菜都沒準備過。”

“是我提議讓他給您一個驚喜的。”竹野內綾說著扭頭看向夏油傑，挑眉道：“你說對吧，傑？”

夏油傑張著嘴欲言又止，對上他威脅的目光，偏頭回答道：“對的。”

他的媽媽待客很熱情，爸爸說話則比較含蓄，但確實是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

在他們的竭力要求之下，竹野內綾被留著吃了頓午飯，他看著滿桌的熱菜沉默半晌：“您家真的不缺兒子嗎？”

聽著身邊鬨堂大笑的聲音，他表情誠懇地再次提議：“講真，我飯量不大的。”

夏油傑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額角青筋不禁暴起，微笑著將他摁回座位：“吃你的飯。”

“你們關係真好。”夏油媽媽掩唇輕笑起來：“這樣我就放心啦，一直擔心傑在學校裡會過得不好呢。”

“瞎說什麼。”旁邊的男人低聲呵斥道，隨即看向竹野內綾：“傑就拜託您了。”

“也是啊，看看我這張嘴。”她說著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解掉圍裙坐過去：“老師真是個好人。”

竹野內綾毫不謙虛地應下稱讚，大拇指朝自己：“我可是全年級最受歡迎的老…”

夏油傑對他的扯皮程度深有體會，抬腿一腳踩過去，嚇得他趕緊把話憋回肚子裡。

“好疼。”趁著伯父伯母都正在聊天，竹野內綾暗搓搓撇過頭，可憐地控訴道：“肯定被你踩腫了。”

夏油傑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可是我壓根沒踩下去。”

“我不管，要傑親親才會好。”他一副無理取鬧的模樣抱著胸，身體朝對方那裡靠過去，被無情避開。

“老師，請別讓我這麼快就吐出來。”夏油傑冷靜地表述道：“我爸媽還看著。”

吃完飯後，伯母一定要把他們送到路口，才依依不捨地拉著兒子的手道別，踩著蹣跚的腳步轉身離去。

夏油傑面色複雜地矗立在路邊，看著她回家時的背影：“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在意這種事。”

竹野內綾聞言猛地瞪大眼睛，湊到他面前不可置通道：“難道我在傑眼裡，是什麼無情的魔鬼嗎！”

“…不是這個意思！”他反手拍掉眼前吵鬧的腦袋，說道：“你不在意別人的性命吧。”

“原來如此。”竹野內綾嘆了口氣，直起身體抱胸眺望遠處，城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