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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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他勉強咧嘴笑了笑,這才發現口裡全是血沫子,剛才掉下來地時候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我吐淨了嘴裡的鮮血,問Shirley楊:“孫九爺還活著嗎?”
還沒等Shirley楊回答,孫教授就睜開眼說:“怎能功敗垂成地死在這裡?我不把地仙村古墓裡的龍骨卦圖找出來,死不瞑目呀,這些年我掛了個教授的虛銜,處處遭人白眼受人排擠,偏又掙氣不來,只得日復一日地苦熬,如今好不容易盼到這一步登天的機會,便是死……也要等我當了學術權威才肯死。”
我說:“九爺您腦袋沒摔壞吧?怎麼越活越回去——淨說些沒出息的話?按說您好歹也算在文革中經受過艱鉅考驗的老知識分子了,這幾年不就是沒被提拔重用嗎?何苦對那些煽起來的浮名如此執著?”
孫教授賭氣說:“胡八一你們做後生的,當然是不理解我的追求呀,只要是成了權威人士,你放屁都有人說是香的,胡說八道也會被別人當做真理,否則人微言輕,處處受人怠慢輕賤,同樣一世為人,又大多資歷相同,我在工作上也不曾有半分的落後,為何我就要一輩子聽憑那些水平根本不如我的傢伙——來對我指手劃腳呢?”
胖子聽了孫教授的這番話,對他冷嘲熱諷道:“我看組織上沒提拔您還真是夠英明,就您現在這覺悟——還沒當領導呢就整天盼著在領導崗位上放屁和胡說八道,真當了領導還不得把大夥往陰溝裡帶呀?”
孫教授辯解說:“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就是不服呀,我怎麼就不能當權威當領導呢?他們甚至打算讓我退休……我現在還算不上老邁體衰,我還有餘熱可以發揮嘛!”
Shirley楊勸我們少說兩句,孫教授頭被木樑撞破了,好不容易才止了血,一激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我這時也覺得肩頭傷口疼得入骨,從攜行袋裡掏出另一隻備用“狼眼”,推亮瞭望自己肩上一照,原來被飛蝗鑽到肉裡所咬的地方,還在滴血不止,我拽了一條沙布咬在嘴裡,扯開衣服看了看傷口,估計那隻茅仙的腦袋還留在傷口中,只好讓Shirley楊用峨眉刺幫我剜出,儘快消毒之後包紮起來。
Shirley楊匆匆處理好孫教授的傷口,就把精鋼峨眉刺在打火機上燎了一燎,讓么妹兒舉著手電筒照明,她問我說:“我可要動手了,你忍得住嗎?”
我硬著頭皮道:“小意思,只要你別手軟就行,想當年我……”我本想多交代兩句,可話還沒說完,Shirley楊早已掐住我肩上的傷口,用峨眉刺細長的刀尖挑出了茅仙腦袋,她出手奇快奇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要喊疼,這場“外科手術”就已經結束了。
第十九章 隱士之棺
Shirley楊又把烈酒潑到我肩上,我頓時疼得額上冒汗,正想大叫一聲,可就在我張開嘴的一剎那,忽然發現木樑盡頭多了一個“人”,呼到嘴邊的這聲“疼”,硬生生地給嚥了回去,我忙舉起“狼眼”往孫教授身後照去,Shirley楊心知有異,也將背在身後的“金鋼傘摘了下來。
黑梁落下深澗後所懸之處,是兩堵佈滿溼苔古藤的峭壁之間,空間極是狹窄,向上能看到朦朧隱約的一線白光,高不下千仞,向下則是黑茫茫的輕煙薄霧,聽那奔流的水聲,似乎還在腳下幾百米的深處,這片區域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在人的眼睛適應之後,感覺周圍的光線說黑不黑,說亮不亮,從我所在的位置,剛好能見到峭壁古藤之後,端坐著一個長髯老者,但僅見其形,不到近處看不清晰。
孫教授見我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這邊看,趕緊回頭望去,也看見了藏在峭壁縫隙裡似乎有人,吃了一驚,急忙捂著頭上傷口縮身退後。
在木樑另一端的胖子,發現到了這一情形,拽出“連珠快”想要擊發,我趕緊抬手讓他停下:“別動手,好象只是個死人,不知道是不是封團長,等我過去看看再說。”
這回眾人再也不敢在黑樑上聚集一處,互相間分散開來,儘量使得木樑受力均勻。我裹了傷口,摸了摸包裡的黑驢蹄子,側身繞過孫教授,到得壁前探工兵鏟撥開藤蘿,只見巖縫中藏有懸棺一具,棺材是古松木質的,松皮猶如是一層層的龍鱗波濤。
懸棺的蓋子揭開了,棺中屍體坐了起來。眼窩深陷,皮肉乾枯臘黃,但古屍神采英容未散,頭髮上挽了個籫,以荊棘束為發冠,身穿一席寬大的灰袍,懷抱一柄古紋斑斕的長柄青銅古劍,眉毛鬍鬚全是白的,長髯微微飄動。
那棺中的老者,死了也許不下幾千年了,但在“棺材峽”這片藏風納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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