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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她們母女二人仍然同往常一樣,親密地在帳子裡敘話。自從魚秀才去後,張氏擔心幼薇害怕,而幼薇則憂心母親太過傷悲,因此她們便宿在一處了。
幼薇枕著張氏的胳膊,張氏輕拍著她,似是商量一般緩緩地將想帶她去舅舅家住的主意道出。
幼薇心裡是不願意的。舅舅家雖然也在長安,可是他們很少來往,她長了十年,見過舅舅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這卻不是爹爹和孃親的錯。正相反,是舅母覺得她爹爹體弱多病,怕被拖累,走得近了少不得要時常接濟她們,因此故意疏遠的。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爹爹纏綿病榻兩個月,孃親實在無法,登門去找他們求助。舅舅還好,到底是心有不忍,可是舅母立起兩個眼睛,掐著腰叫道:“常言道救急不救窮,你家那個藥罐子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銀錢能填滿。依我說,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如就順其自然算了,也不必請醫問藥的浪費錢財了。少了他,你們母女二人怕還好過些!”
當時母親哭得雙目紅腫,拉著她在舅舅家門前央告,只差給他們跪下了,可這病不是長在自家人身上,他們怎麼能體會到孃親的切膚之痛呢?任憑母女二人如何哀求,舅母都不為所動。舅舅又向來懼內,舅母在家說一不二,即便有心也無力相助。
外婆那時尚且年輕,藏在西屋內也不出來,但幼薇走時,抬頭間似乎瞥見了一雙略帶渾濁的小眼睛在遠處瞧著她們,待要細看時卻沒了蹤跡。從那以後舅舅家就幾乎斷了與張氏的聯絡。
那次虧得父親命大,缺醫少藥之下仍然奇蹟般地活了過來。他知道自己病重時妻女曾去孃家求救未果,也同張氏說,再不要回孃家給岳母和舅兄添麻煩了。
如今爹爹去了,孃親怕是支應不住,仍然心有希冀,將孃家當作最後的避難所了。孃親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幼薇卻看得很明白,憑她對舅母的瞭解,即便外婆同舅舅願意收留她們,恐怕她母女二人也沒有什麼安心的日子過。
但孃親剛剛喪夫,眼下正是需要親人安慰陪伴的時候,幼薇也不忍心將她的期望打破,便勉為其難地應了。
張氏知道幼薇是個懂事的,摟著閨女愛憐地說道:“要不是實在無法,娘也不願意去麻煩人家的。若只是我一個人就罷了,可是娘還帶著你一個未嫁的女兒,你舅舅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在他家我們娘倆也算有個男人庇護,來日你說親事時就不會太遭人議論。我們也不多住,只到你及笄之時,娘為你說一門好親事,也算是對得起你爹爹和你了。”
第二日,母女倆簡單收拾了些細軟,早早地就往張氏兄長家去了。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故而一路無話。
幼薇的舅舅住在長安城中心,在外公外婆的幫襯下開了個胭脂鋪子,日子過得有聲有色,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比他們那個茅簷草舍的強多了。舅舅舅母只生了一個兒子,比她大三歲,外婆很是嬌慣。
因為出發的早,兩人到時舅舅一家才剛剛起來,舅母正端著一盆水要倒在外頭,迎面碰上她母女倆。舅母陰陽怪氣地,“喲,姑奶奶來了?真是稀客,我只道你再不登我們張家的大門了呢!”
張氏訕訕地笑笑,伸手要將嫂子手裡的面盆接過來,誰料她嫂子倏地轉身,將張氏閃在一旁。母女二人在門檻外頭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舅舅聽到聲響,出門來迎他妹子。張大見妹妹和外甥女雙眼通紅,一臉討好的模樣,兩人皆瘦弱不堪地站在風口裡,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們吹到天涯海角。這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呀!
張大回想起妹妹小時候乖巧聽話的樣子,心中實在不忍。那時候他淘氣,每次闖了禍都是妹妹去找爹爹求情,而他卻並不領情,覺得妹妹是故意在爹孃面前撒嬌,越發顯得他叛逆不羈。因此妹妹每每想和他親近,他都粗暴地將她趕走。可無論怎麼吼她,妹妹都不記仇。一有機會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貼在他身後,每天為他打好洗臉水守在房門口等他起床。若是哪天他心情好了,把自己吃剩的糖人扔給她,或是對她笑一笑,她就開心得像撿了元寶似的。
他以為這樣威風的當哥哥的日子會一直一直過下去,直到他娶了婆娘,看著這“河東獅”管東管西的樣子,他才知道,天下的女子並不都像妹妹一樣溫柔體貼。
有了嫂子,妹妹對他夫妻二人更加恭敬。可無論妹妹怎麼做小低伏,這婆娘都嫌她是個只吃白飯的多餘的人。後來沒多久,妹妹也嫁人了,出嫁那天,他親自揹她上轎,妹妹的眼淚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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