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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韓鍔的懷抱,無力幫他卻敵,起碼也要不給韓帥增加負累。但這最後一下的掙扎已耗盡了他的力氣。他虛弱之下,肺部重創,這時只見他身子不停地痛苦地扭動,一口口帶著氣泡的鮮血直從他喉中咳出,兩眼焦急地望著韓鍔,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死亡的過程極為慘厲,身子象負傷的動物一樣做著最後的掙扎。韓鍔無力相助,只有盡力地用一支手抱住他。——這個兵士叫什麼名字,韓鍔努力在自己腦中搜尋,他忽然痛恨自己一向對人名的記憶力……可憐無定河邊骨……卻猶是哪個春閨的夢裡人?出塞從戎,而家鄉,千里萬里的遙隔。如果他能記起這個兵士的名字,起碼此時可以大呼著他的姓名,在他最後最渺茫的立在生死一線間的時刻,用他的名字為他招魂,用叫聲為他把握此生最後的一點確定。可他想不起,想不起!
那兵士的掙扎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口中只剩倒氣。最後一口帶著氣泡的血咯出後,他的眼不甘心地睜著,直直地望著韓鍔,那是他最後的一點牽掛職守的不安。韓鍔的臉色卻平靜了,他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卻是第一次眼看著麾下之士死在自己懷裡。他的喉頭一陣陣地聳動,最後,感覺到那兵士初死的軀體突然之間顯出一種說不出的綿軟,似乎,這個精壯的生命所有的力氣一刻之間都散了。對面成犄角之勢把他盯住的兩個人卻一直面色冷酷地看著他,他們要在韓鍔失神中找到一點攻擊的機會。
韓鍔懷抱一人,照說此時身體姿式必有疏虞,可他身上騰起的一股悍厲之氣淡淡的,綿綿泊泊的,似乎罩住了他所有的疏露,讓那兩人也不敢輕易出手。韓鍔伸手輕輕合上了那兵士的眼睛,這時才抬眼看向前方道:“大漠王?”對面的兩人一個乾瘦,一個較胖,面色蒼黃,風沙滿裾,額上皺紋深刻。其中,瘦點的那個拿著一把闊刀,另一個胖的就是最先伏擊韓鍔之人,手裡卻拿著一根很細的二尺餘長的中空鐵管,那管尖極為薄利。韓鍔望向那胖點的道:“莫失?”
又轉眼看向另一人:“莫忘?”
他的聲音很平靜,肩頭的血本還在流,但這時卻流得很慢了,已轉為浸出——莫失和莫忘就知他的技擊之術已修為極高,已可以自閉血脈。韓鍔失血的臉上現出一點蒼白。卻見那莫忘狠狠地盯著他:“風水輪流轉。你在荻村中也曾裝著中毒伏擊於我,沒想過報應就這麼快吧?韓宣撫使?”
韓鍔嘴角微微一撇,他知自己與大漠王之爭已遠非平常的江湖恩怨,而是殊死的利害之鬥。這種戰鬥,沒有什麼正大光明,彼此都會用盡兵家之詭道。卻聽一直沒開口的胖胖的莫忘說道:“韓宣撫使,你把我們兩個老頭子已逼到絕處了。自從你平定十五城,重開東西商路,下令全力打壓我老哥倆兒的商旅行隊,你早就該料到今天了。”
他倒不是有意和韓鍔扯什麼閒話,而是要在閒話中找到決勝之機。——韓鍔不簡單——他胖胖的臉上一雙小眼一見之下就已感覺:這年輕人的一身修為及毅力之堅定比他預想的還不尋常。雖然他現在已經負傷,但在大漠上住過的人都知道,一頭負傷的狼比沒負傷的往往更為可怕。只聽韓鍔冷冷道:“有我在,就不會容你們藉天下之災東西阻隔以成私慾。我給你們留的有生路,只要你們還是好好的做你們的生意,不恫嚇搶劫別的商旅隊伍,那麼,張掖一帶的關卡,以及整個河西走廊,還是會對你們開放。”
莫忘憤然一笑:“少說得那麼堂皇!我們在十五城中的商棧都是誰查封的?對了,不是你,是那個表子杜方檸。別跟我們講什麼天下!本來這條路上的生意都是我們老哥倆兒的,那個什麼城南姓杜的看著眼熱了吧?她不只要斷我商路,還要殺我部旅,劫我財產。老大,你說,最近咱們的商旅之隊一共受到多少次洗劫?‘漠上玫’,嘿嘿,‘漠上玫’!那個女匪,領著不知哪兒招來的伊吾之兵,專門搶劫我們的商隊人馬,這下可發了吧?換了個名字以為我就猜不出了?這大漠之上,還有哪個女人敢帶出這麼一批劫匪動我老哥倆兒的財物?在十五城中她是官,在城外,她就是匪!官匪一家——你別讓我噁心了你,別跟我說得那麼堂皇!”
韓鍔一怔:‘漠上玫’?那是什麼?據他口裡意思,那是一幫土匪的綽號了?還曾專門劫掠大漠王的商隊?而且頭領是個女人?他們的意思是:方檸就是那‘漠上玫’的首領?
——以杜方檸的行事為人,加上她們城南姓極需金帛的情形,以及東宮對漠北財源的依賴,韓鍔倒是有一點相信,可他從未聽方檸說過這事。他唇角苦苦一笑,當然,如果是方檸做的,她當然不會對自己說。君子可欺之以方,她一直就是這麼對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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