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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在一張舊報上看見他的照片一事。
“薩拉認為我瘋了。可是跟你說實話,我認為她並不想相信那真是你。她很樂意嫁給哈里。”“我也又結婚了,考特尼。”“我知道。我昨天在巴M同瑪格麗特一起過的夜。她跟我說了埃拉的事。”雙手扶著女兒的肩,他盯著窗外。“老天,我有兩個妻子了!我得為此採取點行動。”“而薩拉有兩個丈夫,”考特尼微笑著說道,“我保證她會同意一紙解約書的,那好於兩頭離婚,難道你還這麼認為?”“我只好希望如此了。”“爸爸,”考特尼問道,“你為什麼離開那個農場了呢?你受了傷。你幹嘛沒在那兒等著救助?”“我受不了,寶貝,想著你死在了那棟熊熊燃燒著的房子裡。我必須離開那兒。我知道那樣做不明智,可是當時我簡直不能正常連慣地思考問題了。我甚至連一匹馬也沒帶上,因為那會又讓我想起你來。我跌跌撞撞地一直跑到了河邊,後來就人事不省了。一位教士和他的家人發現了我。等我清醒過來,意識到他們正帶著我往德克薩斯去時,我們已經深入到印第安人保留地中了。”“看來你就那樣來到了韋科。”“是的。我拼命想忘掉那一切。我自行謀生。這兒好人多。”他突然停下來,接著又問道,“你昨晚怎麼待在巴M內,而沒有到鎮子裡來呢?”“錢多斯就把我帶到那裡。”“錢多斯?那是個什麼名字?”這個名字我會一直使用直到幹完我必須做的事。“這是他妹妹給他取的名字。他實際上是弗萊徹·斯特拉頓的兒子,或者不如說是他一個形同路人的兒子。要解釋清楚錢多斯不是件易事,爸爸。”“告訴我你是怎樣從堪薩斯到這兒來的。”“錢多斯帶我來的。”“就他一個?”他驚呼道,她點點頭, “你單獨同他一起旅行?”那種迫使他娶了自己的管家的道德模式在他那驚異的表情中顯露無遺。考特尼不禁生起父親的氣來,這倒讓她自己吃了一驚。
“瞧瞧我,爸爸。我不再是個孩子了。我長大了,完全可以自作主張。而且如果我選擇單獨同一個男人旅行的話,那是因為我到這兒來只此一途,就那些。無論如何,完了事了。”她用一種更為平靜的語調說道。“我到了這兒。”“可是你——都還好吧?”“有錢多斯保護我。他不會讓我有任何閃失。”“那不是……我的意思。”“哦,爸爸。”考特尼嘆了口氣。
“'爸爸'?”從門口他父親身後傳來一個驚異的聲音。“愛德華,我本以為你只有那一個女兒呢。”這及時的打斷使考特尼覺得很高興。她擔心她父親會持一種典型的家長作風來對待錢多斯。不過她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怯生生的小東西了。她不會為她根本沒做錯的事情致歉。然而以此作為他們父女關係的新開端,並不是個好方式。
因此儘管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要對站在門口的那位女士以眼還眼,她還是繞過她的父親,優雅地伸出一隻手。
“你一定就是埃位。”考特尼熱情地微笑著,“是的,他的確只有一個女兒——我——還活著,好好兒的,就在你眼前。不過我讓他來告訴你前前後後的經過。我的包放在門廊裡了,曼寧太太能不能帶我找間屋子……?”她正要從那位莫名其妙的埃拉身邊尋個出路出門,他父親把她攔住了,用警告的口吻對她說道:“以後我們再繼續談談此事,考特尼。”“如果我們必須談的話。”她儘量讓聲音聽起來高興一點。“不過我真的希望先住下來。而且我敢肯定埃拉現在也沒有很多時間——還是學校今天已經放學了?”“不,不,我確實得回去。”考特尼離開那間屋子前,又對那位雲裡霧裡的女士笑了笑。一出來門便關上了,她靠在牆上,合上雙眼。她能聽見他們在一牆之隔的屋子裡說個不停,她父親在解釋,埃拉聽上去好像很為他高興。
埃拉真是美貌的女子,而且又年輕。考特尼沒料到她會這麼年輕,只有二十五歲上下。長著一頭光潤的紅頭髮,一雙淡綠色的眼睛,這一生動的搭配,使埃拉看上去當然同考特尼以前所認識的任何一位老師都大不一般。
她父親大概很愛埃拉。他們並不需要考特尼即將給他們生活帶來的諸多煩亂。
她嘆了嘆氣,從牆上挺起身來,去取她的包。
尾聲
考特尼沒意識到自己竟有這樣的巧計,成功地將任何有關錢多斯的談話往後拖延了好幾天。她一個勁地向她父親問問題,使其無暇他顧,問他所有在韋科的生活,怎樣遇見埃拉,如此這般。病人們使他忙得不亦樂乎——太熟悉了——這樣她只在傍晚和晚上才能見到他,而且即使這些時候他也經常被叫走。
她也認識了埃拉,發現自己實際上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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