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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普曼三個常用的幫手各報了名字,但沒說姓——塔德、卡爾和辛辛納蒂。他僱的三個槍手是勒魯瓦·柯里、戴爾·特拉斯克和韋德·史密斯。有一個威奇塔人是個治牙的遊醫,叫斯邁利先生,聽來就不像。幹嘛這麼多人來西部後要改名換姓,有時與他們的職業相稱,有時並不相稱,對此埃爾羅伊茫然不解。有個丟了工作的前任幫辦,六個月前流浪到威奇塔,至今仍在待業。他靠什麼為生?埃爾羅伊有點好奇,但他知道最好別問。第三個威奇塔人是個像埃爾羅伊…樣的農莊主,昨晚碰巧來到酒店裡。那兩個流浪漢是一對兄弟,要到德克薩斯去,名叫小喬·科特爾和大喬·科特爾。

由於一路狂奔,加上還想再招幾個人,查普曼領著這夥人那天中午前便到了羅克里鎮。但繞這個彎子只給他們增添了一位夥伴,拉茲·漢德利的兒子…約翰。不過,他們發現並不需要如此十萬火急,因為騎快馬跑在前面的大喬·科特爾掉頭回來,在羅克里遇上他們,報告說那群基奧瓦人就駐紮在河邊。

午後不久他們趕到了印第安人的營地。埃爾羅伊一輩子也沒這麼縱馬狂奔過。他的脊背疼得要命。那些馬也都累得差不多了。他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馬跑成那樣。

河邊茂密的樹木和蔥翠的野草把埃爾羅伊等人遮蓋得嚴嚴實實。他們慢慢靠近,仔細觀察營地,河水的喧譁掩住了他們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兒一派靜謐。氣勢宏偉的帳篷在好些大樹下分散排開,孩子們看護著馬群,婦女們正聚成一團拉家常。有位單獨在一邊的老人正在逗弄著一個嬰兒。

很難想像這些人就是嗜血成性的野人,埃爾羅伊尋思著,很難想像這些孩子長大後會去殺人、偷東西。怪了,這些女人折磨起俘虜來據說比男人更殘忍,諸如此類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他們只看見一個鬥土,但那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正如小喬所說,其他鬥士可能會象墨西哥人一樣在睡午覺。

“我們等到夜裡,趁他們睡著了,毫不起疑的時候動手”塔德提議道,“印第安人不愛在夜裡開戰。他們死到臨頭了,讓他們魂飛魄散去吧。出其不意壞不了事。”“說不定我們馬上會被他們打個出其不意,”斯邁利先生說道,“如果那些鬥士都只是在打盹的話——”“他們不可能在附近。”“誰說的?他們可能就在帳篷裡造武器,或者在玩他們的女人。”勒魯瓦·科裡咯咯地笑道。

“真那樣的話,得有好多女人,可那兒就十個帳篷,科裡。”“那群馬裡有你的馬嗎,查普曼先生?”埃爾羅伊問道。

“還沒認出來,但它們擠得太近,沒法一一看清楚。”

“不過,看到基奧瓦人我能認出來。”“算了吧,塔德,”辛辛納蒂不以為然,“我認為他們是科曼契人。”“你怎麼知道?”“與你自以為認識基奧瓦人同一道理,”辛辛納蒂回答,“我看到科曼契人也認得出。”卡爾沒理會他倆的話,因為塔德和辛辛納蒂不管說什麼都說不到一塊兒,(“那有什麼關係?印第安人就是印第安人,況且這裡並非保留地,因此不用說,這些傢伙都不是好東西。”“我在找騷擾過我的那幫——”比爾·查普曼插進來。

“沒錯,頭兒,但如果這夥人真不是你要找的那幫,你就打算讓他們自由自在的了?”“他們明年就會是了。”辛辛納蒂一邊打量他的槍,一邊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小喬問道,“你是說我們跑了一整天,滿屁股磨出血泡來,現在卻想打道回府,不幹掉他們?狗屁!”“別急,小兄弟。我可不認為查普曼先生那麼想。對嗎,查普曼先生?”“決不可能,”牧場主生氣了,“卡爾說對了。我們找到的到底是哪支野蠻人,關係不大。消滅了這支,其他的在大肆騷擾前,才會三思而行。”“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彼得急切地四下張望。

“可要注意把女人留到最後。”韋德·史密斯第一次開了口,“我得玩上幾個,給我幫個忙,明白嗎?”“現在你發言了。”戴爾·特拉斯克咯咯笑道,“我想這不過是另一出保留節目。”他們轉回去備馬,此時又有一種新的興奮勁兒在這夥人體內激盪起來。女人!他們尚未想到這一茬。十分鐘後,來福槍的噼哩啪啦聲打破了四周的寧靜。最後一槍響過,剩下四個印第安人還活著,三個婦女和一個小姑娘。對於嬌美如花的小姑娘,韋德·史密斯是從不會放過的。四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被姦汙,然後慘死槍下。

太陽西下,十四人騎馬揚長而去。那個前任幫辦的死是他們唯一的傷亡。他們將他的屍體從現場搬走時,覺得他的死這點兒損失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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