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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現在,在防波堤上,在漸漸變黑了的大海前,她彷彿仍然隨著漁民的收音機裡的歌聲在向前去。她想起來了,就像從前那樣,往一個未知的世界裡去,往大海的另一邊去。但是她的心發緊了,因為她想起這對於伊麗莎白來說已經都不存在了,她再也不會旅行了。那船不再在平整的海面上滑動了,被比利·郝力傣的歌聲帶走了,因為伊麗莎白停止了呼吸。她是在夜晚走的,一個人死在帆布床上,沒有人握著她的手。艾斯苔爾進了房間,看見了她那蒼白失血的臉向後翻著,枕在枕上,眼皮上有深深的陰影。她俯下身去,靠著她冰冷乾硬的身體,她說:“不要現在就走,我求求你。再留一會兒!我就要跟你講義大利,講阿芒蒂亞的。”她大聲說著這一切,緊緊抓住那冰冷的手,想要把自己的熱量送進這生命之火已經媳滅了的手指裡。護士進來了,她在靠門口的地方站著,什麼也沒有說。
現在,一切都遠了。就好像是在另一個世界裡,在那裡,連陽光都是不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另外一種顏色,另外一種味道,人們在談論著另一些事情,有著另外一種日光。她父親的聲音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就這樣,說,艾斯苔利塔,小星星,還有費恩先生的聲首,那些在聖·馬丁廣場上叫喊著的孩子的聲音,特里斯當的聲音,拉歇爾的聲音,牧羊人雅克的聲音在翻譯著約伯·約埃爾在土倫監獄裡說的那些話。還有諾拉的聲音,羅拉的聲音。這真可怕,這些聲音都遠去了。現在天黑了,艾斯苔爾感到淚水似乎要來了,這是這些年來第一次,童年以後她真的沒有再哭過。淚水盈滿了她的雙眼,順著她的面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雅克死在臺伯里亞德群山的時候,三個士兵到基布次來告訴她,兩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們說,彷彿請求原諒似的,說牧羊人雅克1月10日死了,已經入葬了。然後他們就走了。他們的表情非常柔和。
艾斯苔爾那時沒有哭。也許那時在她的身體裡已經沒有淚了,是戰爭造成的。也許是由於由哈南黑髮上閃耀著的陽光,是由於這寂靜,這天光。現在,她感覺到淚水終於來了,就像是海水直漲到了她的眼睛裡。
她從這些天來一直隨著她穿越城市,翻山越嶺甚至隨她爬上父親去世的那面草坡的包裡拿出了那個鐵皮盤,盒子裡是骨灰。她用盡一切氣力旋開盤蓋。吹到水泥板上的風依然有點溫熱,一陣陣的。還夾雜著那囔囔的歌聲,大概仍然是在墨西拿海峽一邊唱著《寂寞》的比利·郝力傣的那種歌聲。但一定是有什麼不同了。夜裡的風捲起骨灰,灰出了盒子,在大海上凹散開來。有時會有一陣風再把骨灰捲回來,迷了艾斯苔爾的眼,落在她的發裡。等盒子全空了,艾斯苔爾把它向遠處拋去,落在大海里,那聲音讓漁民有些不知所措。接著,她合上了包,沿著波堤從一塊岩石跳向另一塊岩石。她沿著海岸走去。她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疲倦和空前的安寧。在路燈周圍,蝙蝠在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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