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禪院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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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對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暗潮洶湧的表面和平。

打鬥留下的痕跡被迅速的清理了，庭院乾淨整潔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位年長的女性將伏黑甚爾引進一間幽靜簡潔的茶室。

低眉順眼的女人穿著樸素的和服，受限於衣著無法隨意邁開步子，而僅僅肩寬的小碎步她走得極穩也極快，悄無聲息的帶著甚爾穿過一系列房間。

等伏黑甚爾坐定之後她便退下跪坐在角落裡，呼吸聲幾不可聞，如果不注意看甚至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溫順守禮，訓練有素。

“喂，有吃的嗎？”大半夜的打了一架，伏黑甚爾有些餓了。

女人恍若未聞，木偶似的直勾勾盯著地面，對她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伏黑甚爾也不生氣，他在禪院家待的十八年差不多天天是這種待遇，早就習慣了。

“甚爾久等了吧。”禪院直毘人滿臉笑容的推開門，他換掉了滿是血跡的單衣，此時一身正兒八經的黑色和服，精神矍鑠，聲音洪亮，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受過傷。

房間門再次開啟，一個五六歲的妹妹頭小姑娘端著對她來說稍顯巨大的茶盤走進來，好奇的偷看了伏黑甚爾一眼後，開始沖泡茶水，手法是顯而易見的生疏。

“放在這裡就行了，真希，先下去吧。”禪院直毘人對女孩子說，又示意角落幽靈般的女人離開。

女孩點點頭，拉開門直接走人，女人則是行了一禮後半跪著退出去，輕輕的拉上門，給裡面的兩個人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

“多年不見侄兒，叔叔甚是想念啊”禪院直毘人捋著花白的八字鬍，滿臉關切，彷彿一個關心晚輩的慈祥老人，但在伏黑甚爾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像只算計著怎麼偷雞摸狗的大尾巴狐狸，“自從你離開家之後就沒怎麼聽說你的訊息啦，現在在做什麼呢？”

“術師殺手”伏黑甚爾懶洋洋的說道：“說起來之前有人找我，開價兩個億要家主大人你的人頭，被我拒絕了。”

禪院直毘人很欣慰，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親情存在，果然甚爾再怎麼叛逆，到底還是禪院家的人啊。

“這未免太小瞧你了，禪院家主的人頭，怎麼說也該值五個億啊。”想到這裡伏黑甚爾頗有些遺憾，但凡那個單子價格再高點他都接了。

“……”禪院直毘人選擇跳過這個危險的話題。

“聽說你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叔叔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不需要，一個普通人而已。”

“孩子的教育問題怎麼樣？這個年齡段可是很關鍵的。”

“小崽子隨便養養就行了。”

“覺醒術式了吧，雖然你是0咒力，但畢竟流著禪院家的血，應該是有才能的。”

“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十種影法術——也不值一提嗎？”

禪院直毘人步步緊逼，伏黑甚爾的表情越來越淡。

“那關你什麼事？”

聽到這變相表示確認的話，禪院直毘人暗自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禪院家期待數十年的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居然真的出現了！

雖然是甚爾這個無咒力廢人和普通人的孩子令禪院家臉上無光，但這都不是問題，之後認祖歸宗了可以重新偽造一個嫡子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要將這珍貴的式神使掌握在禪院家自己手裡！

“怎麼不關我的事，好歹也算是叔爺嘛。孩子對術式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禪院直毘人撫摸著鬍鬚，笑吟吟的，滿臉寫著勢在必得，“畢竟侄子你，沒有咒力啊——只怕教不了他什麼。”

圖窮見匕，伏黑甚爾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有咒力又如何？整個禪院家都打不過我這隻野猴子。”伏黑甚爾嘲諷道，從上到下腐爛到根裡的垃圾堆，也不知道在自豪個什麼勁兒。

“普通的咒術師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甚爾，咒術界是很大的，你並不是天下無敵。”禪院家主絲毫沒有被激怒，他老神在在，為自己和伏黑甚爾斟了一杯茶“最起碼，五條家的六眼神子，你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如說，整個咒術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雖然現在尚顯稚嫩，但不久的將來絕對會是咒術界無人能敵的最強！”

“……”這是事實，無法反駁。

“但是，我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足以殺死六眼，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人未來最低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