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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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鏡沒看到那隻銀蝶，在他轉頭時，蝴蝶就散成幾點銀光消散了。

曇鏡臉色不是很好。

他聽到銀蝶時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一個人影。

一個和原主容貌相同白髮白衣的人。

“師尊您不喜歡蝴蝶嗎？”

他心不在焉點頭，又補充一句：“銀色的，很醜。”

殷和澤：“……？”

明明很好看啊。

當然，殷和澤膽子還沒大到敢和曇鏡爭論銀蝶到底醜不醜的份上，他只感慨了一下自家師尊的審美不同常人。

曇鏡睡意早就跑光了，殷和澤替他拉下冰晶片。

原主愛看雨，又怕冷，不知從哪裡搞了塊冰晶弄成薄片，刻了隔絕暑氣寒氣等陣法，嵌在窗欞上。

平時拉上去，需要時拉下來。

每當寒雨來臨，原主就會坐在窗邊，拉下冰晶片，或是品茶欣賞雨景，或是看書習琴，或是伺弄靈植，再或者是教導殷和澤。

“師尊這次看什麼書？您上次看的《十方誌》還沒看完，您要接著看嗎？”

“嗯。”

殷和澤踮腳取下書籍遞給曇鏡，熟練地泡好茶放到曇鏡手邊，又放了碟竹米糕，見曇鏡沒別的吩咐，便自覺到另一旁打坐療傷。

房簷的風鈴響了聲，殷和澤結束打坐，放輕腳步，拿著傘出門，不多時提著紅漆大食盒回來。

曇鏡看書看的認真，沒聽見他的聲音，他想了想，索性躲到角落先給自己傷口抹藥。

他身上除了在秘境留下的傷，還有在刑堂受罰的鞭痕，沒有半個月是消不了的。

“過來，為師看看你傷勢如何。”

殷和澤聞聲抬頭，曇鏡不知何時放下了書。

他光著上身挪過去，曇鏡對他沒有半分旖旎心思，說看傷就是看傷，呼吸都沒變一下。

他的傷勢看著嚴重，實則都是皮肉傷，按時抹藥就能好。

曇鏡擔心會不會有內傷。

畢竟殷和澤是原主明面上最寵的徒弟，萬一在他手上落個什麼隱疾，他會覺得對不住原主。

他檢查了遍殷和澤的情況，果然發現殷和澤體內有處小小的暗傷。

南湖秋水右側有一寒潭，是極好的療傷所在，殷和澤每次歷練歸來，原主都會把他扔進寒潭泡上一兩個時辰。

一來是防止殷和澤留下原主都察覺的暗傷，二來可以強韌殷和澤經脈，讓他更好的吸收藥性。

殷和澤天資並不是非常出色，他能二十五歲入破妄，全靠原主前期大把大把丹藥砸出來的。

“去寒潭。”

殷和澤有些猶豫：“可是……”

“嗯？”

他想說最應該去寒潭的是你不是我，而後想到寒雨期間他師尊基本不出門。

曇鏡道：“為師隨你同去。”

曇鏡怕冷不假，但若是讓他在健康和寒冷中選一樣，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健康。

聽原主那話的意思，他短時間內回不去，修真界不久後會發生什麼事，有一身強悍修為做後盾自然是好的。

殷和澤驚訝了一下，他默不作聲地給剩下的傷口抹好藥，開啟桌上的大食盒，把裡頭飯菜一一端出來。

“師尊先吃飯吧。”

飯菜是殷和澤從主峰迴來時早早吩咐過的。

因掌教林知我帶頭，故而玉淵宗鮮少有真正辟穀不食的弟子，每座峰頭都設有膳堂，每個膳堂的師傅都是林知我重金聘來的，擅長不同地域的菜餚。

原主作為一峰長老，當然不可能跟弟子們擠膳堂，他有單獨的小廚房，林知我給他撥的師傅全是頂尖那一批。

菜餚以葷辣為主，意外符合現在的曇鏡的胃口。

滿桌紅彤彤中夾雜著幾碟清淡小菜，是殷和澤愛吃的。

原主經常和殷和澤一起用飯，導致小廚房的師傅不僅熟知曇鏡愛好，連殷和澤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什麼菜要脆什麼菜要軟都摸的清清楚楚。

安靜用完飯，殷和澤收拾好碗筷，跟曇鏡行了一禮後先提著食盒離開。

曇鏡換了身衣裳，憑著記憶往寒潭走去。

遠遠地便看到一樹藍紫色花朵籠在雨霧裡，如夢似幻，那花開的極為繁茂，壓的花枝都低了些。

走進了才看清，有一道透明的結界護住了寒潭周圍，使藍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