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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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雨水所欺。

曇鏡一面感慨不愧是修真界，花草樹木都不按常理出牌，一面解下腰封脫下外衣進到水裡。

甫一入水，他就打了個寒顫。

著實是太冷。

殷和澤來時，曇鏡已在閉目打坐，他不敢打擾曇鏡，自己尋了離曇鏡最遠的地方，調息療傷。

時間一晃到了傍晚，天邊依舊下著雨，殷和澤給曇鏡撐傘，回了南湖秋水用過晚飯，殷和澤規矩帶上門。

曇鏡今晚沒叫他留下，他也不會賴在曇鏡房裡不走。

他像往常那樣，檢查完南湖秋水周邊的結界有無破損，坐在火爐前跟小師弟翟涼傳音聊了會兒天，換上寢衣吹燈睡覺。

對於吃睡這方面，清恆長老孟繁曾吐槽過，在林知我的帶領下，玉淵宗活的不像個清心寡慾一心向道的修真門派。

畢竟，沒有幾個修真門派的弟子會為了吃食大打出手，每晚按時睡覺，被擾了睡眠還得和那人打一架；也沒有幾個門派的弟子成天盯著宗內養的靈獸，盤算著什麼時候能吃，是烤著還是燉著還是清蒸還是油炸更好吃；更沒有幾個修真門派，每天最熱鬧的時候，是弟子們搶飯的時候。

——

“曇鏡，你對你徒弟動了情，你枉為人師！”

“禮義廉恥你都忘了嗎？！”

震耳欲聾的斥責鋪天蓋地湧來，震得腦袋發疼，曇鏡艱難從泥沼一般的混亂夢境裡醒來，握拳錘了錘眉心。

他來這裡有五天了。

除去最開始兩天，那道讓他殺掉殷和澤的聲音叫囂的歡，其他時候都沒出過聲。

反倒夜裡亂七八糟的夢跟唱戲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亂哄哄鬧作一團，好不容易脫身，又記不起夢裡一絲一毫場景。

曇鏡直覺那些夢和原主的身世有關。

他嘆息一聲。

夜明珠柔和的光線驅散濃重黑暗，曇鏡起身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攤開桌上的堪輿圖。

修長手指點在某個地點，又往東滑了一段。

永寧縣城……

曇鏡想，還是得去一趟。

不管是為了他，為了原主，還是為了殷和澤。

他隱隱有預感，到了永寧縣城，就能找到秘境，進了秘境，他的疑問，就會得到解答。

若是在秘境回不去呢？若是隻有殺了殷和澤才能回去呢？

他問他自己，曇鏡，你能下得了手嗎？

你能狠得下心嗎？

曇鏡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堪輿圖上，山川河流勾勒出他從未見過的地形，他所接觸到的人、事、物都是陌生的。

曇鏡，如果你回不去，你甘願頂著他人皮囊，過著屬於他人的人生嗎？

他聽到有聲音問他，曇鏡，你甘心嗎？你天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