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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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你先把衣裳穿上。”

殷和澤這才發現他渾身上下就一條褻褲，臉頓時就紅了，後知後覺感到羞澀。

曇鏡勾來須彌袋，從裡頭取出件青色的天蠶金絲織的衣裳遞給殷和澤。

他閉上眼轉過頭：“你穿吧，我不看。”

早就看完了。

殷和澤快速穿好衣裳，行動間不小心牽扯到某處，輕輕嘶了聲。

曇鏡聽到，默不作聲在須彌袋裡找藥。那方面的藥是沒有的，摩挲著手中瓷瓶，曇鏡想，傷藥……應該有用吧。

人不是他睡的，但的確是他這具身體睡的，他抵賴不得。

“師尊，我好了。”

“嗯，過來。”曇鏡看了眼走路姿勢彆扭的人，攤開右手，掌心躺著一個漂亮的白瓷瓶。

“你……是不是傷了？上些藥吧。”

瓶身被捂的溫熱，殷和澤安靜握著，忽地笑了笑：“師尊不是經常叫徒兒不必自責嗎，怎麼師尊今日這般自責的模樣？”

曇鏡：“……”

曇鏡眨眨眼，他的反應錯了嗎？

拿自家師尊的話把曇鏡堵的無言以對，殷和澤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他道：“徒兒想先給師尊檢查。”

曇鏡：“……好。”

他老實乖巧地坐在床邊，任殷和澤將靈力探入他經脈。

按理來說，殷和澤應該探不出什麼，然而他說：“師尊體內有股他人的氣息。”

曇鏡連忙內視：“……”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頭一回真正感覺到什麼叫尷尬。

“你體內或許也有。”

殷和澤茫然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疑惑不解，正想發問，卻突然想起他們纏綿時，曇鏡讓他跟著唸的內容了。

一段雙修口訣，道侶間的雙修口訣。

他臉色一點點白下去，忙不迭翻看自己手腕，之前沒注意，此時細細一看，上面多了一朵小小的，他從未見過的花，呈淡淡的銀白色。

他又去翻曇鏡的左手，撥開那顆珠子，看到了同樣的紋樣。

殷和澤臉頰徹底失了血色。

他原以為、原以為他只是在妖邪蠱惑下，和師尊來了場露水情緣，只要他心神堅定，就不會再犯錯。

他回到玉淵宗跟小師弟坦白此事，小師弟若能接受，他們再續前緣，若小師弟不能接受，那他們好聚好散。

他又不是女兒家，不至於被師尊睡了一次，就非要師尊負責。

可如今……

他愣愣看著手腕印記，那朵花很漂亮，形狀優雅，顏色也優雅，卻刺的他心頭髮疼。

有了這印記，他和師尊就是隻差一場合契禮的道侶。

怎麼會這樣……

殷和澤失魂落魄站起身，低聲道：“徒兒……徒兒去上個藥。”

曇鏡也看見那點印記了，除了驚訝，心中還有些憤怒。

他終於明白，為何那意識對殷和澤無比執著，剛才卻又不怎麼反抗地讓出身體控制權，合著是確定把人握在自己手心，知曉他暫時沒辦法除掉這印記。

道侶印一成，三年內不可解。

曇鏡：“……”

這下可好，他不僅把他徒弟睡了，知三當三，說不定還會平白拆散一對好姻緣。

他不會安慰人，張嘴叫了聲徒弟名字，想說些什麼，屏風後頭傳來聲音：“師尊，徒兒想靜一會兒。”

識海里，原主接到那人的傳音。

那人說那意識先不必急著除，曇鏡情愛斷絕的太過乾淨，又說有曇鏡壓著，那道意識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末了末，那人又問：“你做了什麼，身體虧空成這樣？”

木屋中，曇鏡支著下巴望向窗外，雨勢減小，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停，他之前滿腦子是該怎麼離開這裡，現在在苦苦思索他該怎麼辦。

總不可能把徒弟睡了就不管吧？

他不喜歡殷和澤歸不喜歡殷和澤，還沒渣到這種程度。

若是讓他對殷和澤負責……溫柔深情他倒是能裝出來，但是看原主的表現，估計是想和殷和澤做好師徒。

他想了想，給殷和澤套了層結界，推開門出了屋。

綿綿細雨落在他肩頭髮上，他信步走著，不知不覺走到桃花林，隨意選了棵桃樹，拂去地上水漬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