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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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和澤被曇鏡這一遭攪得呼吸心跳皆亂，他愣愣地看著他師尊，回不過神，曇鏡鬆開他時，他下意識抓住曇鏡衣袖。

曇鏡詫異看向他的手，他驚慌失措收回，結結巴巴想問曇鏡，然而出口的只有師尊兩個字。

曇鏡也不知該怎麼為剛才的舉動解釋。

兩人俱是沉默，殷和澤偏頭看著窗外，雨下的很大，桃花林籠罩在雨中，霧濛濛的一片。

他不想多想，卻又忍不住多想。

師尊是要……親他？

怎麼可能。

他無端感到鼻腔酸澀胸口悶痛，那種情緒太過陌生，讓他茫然無措，他近乎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什麼。

正好是曇鏡的手腕。

他腕上帶著一顆青綠色的珠子。

殷和澤摸了幾下，一時不知曇鏡是何時帶的這東西，在他印象裡，曇鏡向來不喜歡這些，覺得麻煩，礙事。

是什麼人送的嗎？

他思維更加混亂了，眼前不再是曇鏡的眉眼，成了斑斕的色塊，它們不停地移動，後腦隱隱作痛。

被封印的前世記憶從一角溜出來，在疼痛中逐漸明顯。

他忽然間淚流滿面，跌跌撞撞撲向曇鏡，被詫異的人接了個滿懷。

極淡的藍楹花香湧入他鼻腔，比最好的靈藥都要管用，瞬間拂去他的不安和惶恐。

他攥著曇鏡衣裳，收緊手臂，嗚咽著一聲聲叫師尊。

他抱的越來越緊，似要把曇鏡腰身勒斷。

曇鏡讓他鬆開點，他沒聽，腦中有個聲音在說不能鬆手，他一鬆手，這人就消失了，就像之前一樣，任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半點蹤跡。

是了，他一直以來都清楚，他師尊有多決絕。

他師尊一旦打定主意，誰都勸說不了。

殷和澤狀態明顯不對，曇鏡蹙緊眉頭，剛把黏的死死的人推開一點，還沒來得及給殷和澤檢查，就看到一張含淚的臉在他視線中放大。

緊接著，他右臉被親了一下。

溼潤的，冰涼的觸感。

他心臟猛地一跳，手也一抖，急忙就要推開殷和澤，但是他的手紋絲不動，甚至慢慢撫上殷和澤後背。

他聽到他的聲音，很低，很啞：“你想好了？”

殷和澤聞言抬頭看他，眼裡還有水光，眼神誠摯，比撲火的飛蛾還要虔誠。

那雙手臂環住他脖頸，不穩的呼吸打在他肩頸，殷和澤低聲喚他：“師尊。”

“嗯。”他低低應了聲，唇擦過殷和澤額頭。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曇鏡努力想控制身體，想放開殷和澤，可是事與願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他徒弟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曇鏡感到噁心想吐。

和玉淵宗那次不一樣，他強吻殷和澤時，沒有自己的意識，而現在，他以第一視角，看他一件件解開他徒弟的衣裳。

他忍的額角青筋直跳，卻無法讓他的手從他徒弟身上挪開分毫。

曇鏡合上眼，神識下沉，進入識海，他連喚好幾聲都叫不醒原主沉睡的意識，索性心一橫大聲道： “你再不醒，你徒弟就要被其他人睡了！”

話音一落，便見那睡在花雨中的人緩慢睜開眼：“誰？”

曇鏡簡短解釋幾句，末了懷疑問道，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不可能。”

沒有人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奪舍他。

曇鏡又問：“那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

修真界控制人神智的法器術法好像還挺多。

原主還是搖頭，輕聲道：“那是你。”

曇鏡反駁：“……是你。”

他很坦誠：“我對你徒弟沒興趣。”

原主便笑，笑容意義不明，他重新躺回貴妃椅上，“你回去吧，我還要接著療傷。”

曇鏡：“不，我不想回去。”

他不想看那種畫面，糟心。

原主見狀也不趕他，強撐著化出石桌熱茶。

曇鏡捧著茶盞，小嘬一口，不確定道：“你顏色變淡了？”

“你不會要消失吧？”他放下茶杯站起來，繞到原主身前，一臉擔憂。

原主的意識如果消失了，他也走了，那這具身體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