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 遊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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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華和蕭荷公開戀愛以後，很多人都議論紛紛，有的說蕭荷一時心血來潮，在捉弄這位帶病的青年人，而為誠實善良的小夥子擔憂；但有些知情的人，瞭解他倆是風雨同舟，經過磨難建立起真摯愛情，令人羨慕佩服，希望他倆終成眷屬。

這天下班後，蕭荷幫助立華洗了兩件衣服，見他不高興就說：你有心事，又在想什麼？徐立華說：現在有人議論咱倆你聽說了嗎？蕭荷說：知道，不過這些閒話不會給咱帶來什麼，更不會在我倆心底掀起波瀾。徐立華說：看咱倆的感情，可以這樣說，但是由於我的心臟病，對你，我心感內疚。蕭荷說：咱倆感情這麼好，就足夠了，等待治癒心臟病，你就沒有負擔，消解內疚了。徐立華說：是的，我現在既欣喜又苦惱，只怕難得理想的未來。蕭荷說：一年多以來，咱倆期盼著自由的、暢快的訴說衷腸，今已如願，應該高興，不要想的太多，會實現咱倆願望的。

蕭荷回到宿舍，非常興奮，兩人能公開大膽的相會，激情滿懷，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心想：立華真心愛我，我尊重他，也更愛他。我這顆心永遠向著他，不過確實不知何時能治癒他的心臟病，難怪他擔心。不管以後怎樣，我心中只有一個立華，任何人也打動不了我的心，只盼著將來我倆能生活在一起，今生也就心滿意足了。想了許久才睡去。

兩人在這些溫暖的日子裡，精神振奮，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比以往多，工作時候更積極認真。這天下班後，兩人沒去看電影，而在屋內彈唱起來。徐立華說：聽到每根琴絃響起的聲音和你的聲音融在一起，真好。他放下琴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又說：來喝點水潤潤嗓音，再唱一段我寫的詩詞好嗎？蕭荷喝了水笑著說：我不會排譜，用什麼音調呢？徐立華說：我也不會排譜，用其他歌的音調也可以。蕭荷想了想笑著說：用“手拿碟兒”的歌譜吧，這首歌我熟悉，很好聽。徐立華說：好的，他拿出詩詞遞給她，便愉快的彈起琴來，只聽蕭荷唱到：

十載等待路漫漫，飽嘗病苦受磨難。

歲經不測坎坷路，幾度悲傷望蒼天。

她唱完一段，他微笑著點點頭，她也嫣然一笑，接著便唱第二段：

陽光普照回春豔，振興中華四化展。

山松永恆綠蔭在，醫療甦勝慰心間。

唱完，徐立華放下琴笑笑說：你唱的真好聽。蕭荷笑笑說：你愛聽，那就再寫歌詞，選好曲調，我再唱。徐立華說：可以，寫首詩詞並不難，難得的是你嗓音，婉轉悠揚這麼動聽。她微笑著倒了兩杯水，兩人邊喝邊說話。徐立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就說：我準備下星期休班，你何時休班？蕭荷說：現在藥房人多，哪天休班也可以。徐立華說：咱倆已經公開談戀愛，我曾在電話中向父母說過，我想帶你去我家玩，不知你是否願意。蕭荷高興的點頭：願意去。徐立華說：咱倆考慮一下，會不會和去年一樣再讓你受批評。蕭荷笑笑說：不會的，你放心吧。

賴初升總以為是城關醫院院長的兒子，以幹部子弟自居，處處顯出與眾不同的優越感，目中無人。他盤算著，託司昌芙做媒已經很長時間了，只聽她說的天花亂墜，滿口答應，但是一直沒能成事，讓人氣憤，便想著去找司昌芙，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段時間沒來過的賴初升，司昌芙看得出他是帶氣而來，額頭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樣鼓起來。他進屋徑自坐在沙發上，沒禮貌的說：司大夫，你說話還算數嗎？說蕭荷和我談戀愛，等這麼長時間，連人影都沒見到。司昌芙看他不像以往臉上掛著得意自大、笑容滿面的神情，而今天一雙轉得很靈活的黃眼珠有些冷漠、目光不善，忙笑著說：我向小荷說過，叫她抽時間和你談談，也是的，怎麼還沒來。這婚姻的事急不得，慢慢來。賴初升兩眼瞪著她說：你還說慢慢來，慢到什麼時候，她和小徐又談上啦，談的那麼親熱。你答應我的事還有希望嗎？他無精打采的一口接一口的吸菸，吐出濃濃的煙霧。司昌芙聽他這話，覺得面子掛不住，忙給他倒一杯茶遞過去，眼中流露出怨恨，狠狠地說：你放心，就算她再不看我的臉面，她想和小徐成婚，比登天還難。說完她長嘆一聲又說：昨天我見小荷問她，你到底和誰談戀愛？賴科長誠心誠意的等著呢，她那帶答不理的樣子實在氣人。賴初升眼中那一星星剛點燃起來的火光，又漸漸熄滅了，扭頭看她一眼，嘴角掛上一絲冷笑站起來說：你看著辦吧。他晃盪著走了出去，頭頂上飄著的一層煙霧隨他出了門。司昌芙望著他的背影，緊緊皺起眉頭，內心暗恨，咒罵蕭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