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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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冬去春來，春節剛過，人們都穿戴整齊潔淨，村裡各家各戶正依照習俗高高興興的串親戚，新婚夫婦也歡喜的回孃家。不論在路中、街道，都充滿欣喜的氣氛，工作人員也同樣面帶喜悅的心情，紛紛奔向自己的工作單位。

正月初六的下午，徐立華興沖沖的回到醫院，他徑直向田志宿舍走去，賈玉忙迎出笑著說：立華回來啦。徐立華笑著進屋彬彬有禮的說：叔叔、姨春節過得愉快、全家都好嗎？田志夫婦笑著說：好，坐下，吃糖、吃瓜子。你在家過年一定很熱鬧。徐立華放嘴裡一塊奶糖笑笑說：是的，我們全家六口人，年三十中午喝酒還行酒令呢，很有趣，晚上，我姊妹四人和鄰居姐弟們在一起吃喝，彈唱，一直玩到大半夜才睡。田志說：你也玩那麼長時間，受得了嗎？徐立華說：也怪，我沒感覺累。田志說：這就是心情對心臟影響的重要性，你以後一定注意，要精神好。徐立華說：是的，我現在不想那麼多，我和蕭荷好像坐在一葉小舟上，雖擔心但目前也只能順水而流，任其流向何方。賈玉笑笑說：我們還在注意，不提蕭荷，怕你情緒不好，回憶你倆的傷心事，不料你卻說起她，而表情還平靜，看到你這種狀態，我們放心啦。徐立華說：謝謝叔叔姨對我的牽掛，的確，由於我的心臟病，讓蕭荷受那麼多苦。田志說：醫療技術在提高，手術機會指日可待。徐立華憂然說：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但願吧。賈玉說：耐心等待吧，首先保重好身體，從思想上不要考慮太多，遇事要放寬心，以你和蕭荷的感情，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徐立華說：是的，心裡想著，與蕭荷真心愛過一場，最後即使成不了，我也無怨言。說完他站起來又說：田叔叔，賈姨，我回去整理一下房間，有時間再來玩。

徐立華剛走到路口，遇見周玉春、耿秀榮也回來了，他忙笑著說：姐姐回來啦，春節都好吧。周玉春溫柔的望著他，只見他穿著草綠色滌卡上衣，深藍色滌綸筒褲，黑色棉皮鞋，咖啡色栽絨棉帽，圍著灰色毛圍巾，衣服得體，乾淨利索，內心說不出的愛慕，但只得笑著說：好，都好。看你這麼高興，一會兒來我們這玩。徐立華說：我還要打掃房間呢，說著便各自走了。

剛過春節，司昌芙自己坐在屋裡，想著死去的丈夫，如果他還活著，撐場面，拉關係，我不會這樣操心。又想：我收了賴伍貴那麼多東西，總得盡力辦成他兒子要求的婚事，於是上街買些禮品，便來到蕭仁家。他客氣的笑著說：你來啦，坐、坐，過年都好吧。司昌芙也笑笑說：好，你們全家春節過得好啊。蕭母笑笑說：今年不錯都回來過年，非常歡喜。這時蕭荷端來三杯茶水，放在爸媽面前各一杯，又拿一杯說：表姑請喝茶。司昌芙接過喝一口說：你什麼時候上班。蕭荷說：初七上班。司昌芙又說：你的婚事怎樣了？蕭荷只坐著不理她。蕭仁見女兒不言語，就說：她的工作去年12月轉正了，願談戀愛就談吧。司昌芙歡喜的說：那麼叫賴初升去我家，你和他見面談談吧。蕭荷不高興的說：我不喜歡他，不和他談。蕭仁看她一眼說：你要和誰談？蕭荷在等待爸爸的迴轉醒悟，就大膽的說：爸爸，我還和小徐談，我倆是真心相愛。司昌芙生氣的說：你怎麼非要和他呀，條件好的富裕家庭你就看不上呢。難道不為你的前途幸福著想。蕭荷也憤憤的說：我追求的是崇高純潔的愛情，不是權勢地位和什麼條件。爸爸，我和小徐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您就答應吧。蕭仁見女兒仍然愛著小徐，打她也無用，看她今天的態度，恐怕阻擋不了，自己反而軟了下來，就無奈的說：你既然不考慮自己的前途，願意和小徐談戀愛也可，不過，一定要等他治癒心臟病才能結婚。蕭荷聽了心想：所幸一場即將出現的風暴，轉眼煙消雲散了，然而又隱隱約約意識到，這裡面是否有著不可言喻的圈套呢？無論怎樣，只要讓我倆談戀愛就很好了。便立刻答應說：爸爸，我聽你的，在他未治癒心臟病之前，決不結婚。蕭仁無話可說了，只是一口一口的吸菸。司昌芙著慌的望著他咧嘴說：你看，賴院長託付我的這門親事，叫我如何向他交代。蕭仁說：我也沒辦法，以後看情況吧。司昌芙垂頭喪氣的不言語，忽然心想：他說看情況，對呀，如果小徐治不好心臟病，小荷歲數長大，還能等嗎？那時該聽我的了。不過現時有一肚子氣，劈頭向她說：小荷，到底小徐有什麼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的，沒指望的身體、沒前途的工作，就有點情意能當飯吃嗎？蕭荷冷冷的說：有情意足夠了。司昌芙懊惱的白了她一眼，也不告別，自己快步的走出去，騎上腳踏車走了，蕭仁出來目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