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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三騎飛馳而來,徑直奔向他們一行人!
寧芝夏鴉眉微擰,一把將王謝拉過一旁。林虎峰拉開裴回,蔡鶴護住蔡安和。
孰料那神駿馬匹漸漸來到近前,竟是小步快跑,緩了速度,待到面前七尺之處,緩緩站定。
為首之人,素衣帷帽,身後二人一左一右,均青衣斗笠。三人翻身下馬,左邊那人也不說話,伸手往馬背一拽,將鞍上掛著的包袱解下,躬身,雙手奉上。
不知是敵是友,寧芝夏稍猶疑,接過,開啟。
一隻匣子。
匣子裡面是一枚用石灰儲存得很好的人頭。
這人頭他不認識,湊過來看的林虎峰也不認識。
王謝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頓時變了臉色,劈手將匣子奪過,轉身往回跑。
三兩步來到燕華墳前,噗通跪地不起。
拔出匕首——這匕首自燕華出事後,他就從床頭暗格取出,藏在腰間——對著人頭狠狠紮了下去。
拔出,再扎,拔出,再扎,再扎,再扎,再扎……
沉重喘息,偶爾的抽噎。
化成灰他都認得,這是歐真的頭顱!
直到匣子裡剩一團稀爛血肉,王謝對著墳磕了一個頭,緩緩站起。
轉身,走到為首那素衣人跟前,也不行禮。
他嗓音十分沙啞,甚於寧芝夏:“敢問閣下,有何驅使王謝之處?”
這麼極致的發洩,這麼快的平靜,這麼迅速的想明白對方掌握著自己弱點,如果不是施恩望報,還有什麼可能?平白無故做人情麼?
那人這才解下背後負著的大包。
錦被之內,眼窩凹陷,睡熟的小臉,依然泛著不健康青色。
王謝呼吸驀地一促,胸膛起伏兩下,聲音冷冷:“有些事,莫欺我一介草民無知。”
稍微一頓,道:“那一床襁褓,那一隻小長命鎖,那一張將燕華身份改動的憑證,來歷非凡,我猜這孩子不僅是富貴人家,至少鐘鳴鼎食。”
素衣人不動,也不接話。
“那兩個護衛,那一隻哨子,我曉得出自繁露山莊。”
素衣人的帷帽輕輕顫了顫。
“能指使繁露山莊做事,那麼山莊的東主會是誰?山莊屹立百年不倒,隱隱乃武林鰲頭,而歷代天子竟無視,還用我繼續往下猜麼。”
素衣人身後驀然冒出兩股殺氣。
而一個擺手,殺氣立刻消弭。
“白虎莊與景秀樓有聯絡,殺手第一莊能和一家普通青樓聯絡緊密,景秀樓,呵呵,若說身後的東主並非繁露山莊,我也不信的。”
“白虎莊的死士對主人言聽計從。歐真任性妄為,但是他說過交待手下,有反抗就殺。燕華一個人並無反抗之力,我叮嚀多次,他也分析多次,遇到危險務必保命為上,是以絕不會反抗。但是他死了,屋子裡亂戰的痕跡。”
家裡只有燕華、三三、王康。除了三三,沒有人會反抗。
三三會反抗,必然是她覺察有人對王康不利,現在王康活著,必定當時三三帶他逃脫。
歐真說過折損兩名手下,看那鮮血四濺,也知喪命於三三之手,是以混戰,而混亂中,燕華最是被無辜連累的那個。
腿腳不利落,看不清人影,又手無縛雞之力,輕輕易易,一擊即中,心脈俱碎而亡。
“……若非如此,我的燕華怎麼會放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王謝一字一句,決絕道:“即使曉得王康來路,當初我也只道安穩度日便罷。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在大人物眼中,不過草芥,想留便留,順手殺了也不可惜。閣下交給我歐真的頭顱,我願受閣下驅使,醫治王康也盡力而為,但若從此毫無芥蒂養育他,卻是不能。”
素衣人終於有所動作。
上前一步,掀開帷帽,與王謝對視。
——只見一雙掩盡犀利,古井無波的眸子,以及在自己特意威壓下,雖微微搖晃,但卻勉力站得筆直的,單薄身軀。
暗中為這番言語道聲犀利,也不由嘆聲:“可惜。”
英雄出自草莽,璞玉藏於石內,靈芝生在深山。一個小小的大夫,憑著蛛絲馬跡,將事實推測得八九不離十。這等眼力,這等心思,這張嘴,還有這身醫術,不能盡數收歸己身所用,真是可惜。
龍有逆鱗,便是弱點,便可掌控,可是拔去逆鱗的龍,混不吝的天不怕地不怕,又該如何?
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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