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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之?
實在可惜啊。
幸好還能挾恩圖報,也不算虧。
想起自家同樣為情所困的孩子,素衣人終於嘆了口氣:“王先生。”
這稱呼一出口,身後二人心裡不由一驚,這麼客氣的稱謂,實在是主人將王謝看得極重。
“人死不能復生。”一是安慰,二是暗示。就事論事,燕華已死,再如何也不能活過來,不如多提些補償,珍重現世。
王謝不語,他還沒反應過來。這素衣人相貌堂堂,正值知天命之年,若不是臉上少了幾道褶子,眉毛鬍鬚也非白色,他倒是認識這位——繁露山莊,行蹤隱秘的二莊主,時瑞。
時瑞直到八十歲,還擔著山莊二莊主之責。這輩子王謝提前了二十年相識,知道這老人也是個苦命人,中年喪妻,只有一個女兒,早就瘋瘋癲癲的比老父親先走一步,白髮人送黑髮人,時瑞孤零零一個,大概認命了,精神到比現在好得多。
若非是燕華之死橫亙,他不介意和時瑞一起喝喝酒罵罵娘。
沉默,再開口時,王謝語氣已經放軟許多,目光落在王康臉上:“他父母呢?”
時瑞便是再有本事,繁露山莊便是再有能人,也絕料不到王謝一見相貌便認出自己是誰,目光一沉:“嗯。他爹不要他,他娘……沒了。”
“他身上,有你的血脈?”王謝突兀問。
時瑞愛憐地看著王康,抬頭深深看了王謝一眼,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其實已經是回答了。
時瑞沒有兒子,只有女兒,王謝不清楚時瑞女兒是怎麼沒的,已經明白這孩子是時瑞的外孫了。
如果說王康的娘是瘋子,現在又沒了……王謝看著王康深凹眼窩,眼皮軟塌塌睜不開的樣子,忽然想起孩子剛剛送來的時候,眼窩內細小血痕。
——瘋子,可是會作出種種匪夷所思之事的!
王康同樣遭的是無妄之災。
想起素日燕華抱小康時,多有憐惜,哄小康時,喜笑顏開的樣子,想起燕華堅持讓自己接宗傳代的口吻……王謝闔了闔眼。
利落伸手:“小康給我罷,沒爹沒孃,算我的孩子,我好生待他。”
“這……便拜託了。”時瑞珍重道,“小兒來去途中耽擱數十日,原本體弱,此時更甚,便全仗王先生了。”
王謝淡淡道:“他若一直在我這裡,早就平安痊癒。”話雖如此說,手指還是搭在小康頸子上,試脈。
這本就是三三太小看王謝,又太過忠心護主造成的麻煩,時瑞也只能吃下這句排頭,補充:“白虎莊歐真一系已清理乾淨,還請放心。”白虎莊主一向狠得下心,奉行九犬出一獒,歐真便是那九犬之一。
王謝嘲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一介草民,但凡天降橫禍,便無抵抗之力。”
時瑞一招手,右手邊的人便奉上一隻紅色哨子,時瑞吹響,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然而片刻後遠遠的兩條黑影電射而至,跪在身前。
時瑞遞上哨子,王謝冷笑:“我要這個有何用?”
他曾經拿到過指揮哨子,結果呢?三三還是帶著小康逃了,直到最後也沒有成功保護燕華。
時瑞尷尬咳嗽一聲:“紅色是主哨,他二人便奉你為主,不是小康,也不是我。”
王謝拿兩根手指捏起哨子,端詳著哨身硃紅色澤,慢悠悠道:“若,我命令他倆殺了你呢?”
時瑞身後兩人登時目光犀利,全身緊繃。
時瑞嘆道:“絕不猶豫,你儘可一試。”
“那我便收下,”王謝負手而立:“只是,不夠。”
“不夠?什麼不夠?”
“閣下請將小康身世告知,我早做預防。”
“他爹已經不要他,還有何要做預防?”時瑞不解。
王謝冷笑:“人心難測。你怎知十幾年後他後嗣無人,不會過來爭搶?到時候再來個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我這條命也容易交待得很。”
時瑞道:“我會保護他。”
“這也是閣下的血脈,閣下年事漸長,能護他一輩子?世上無不透風的牆,閣下就篤定,將來小康不會遇見自己親生父親?”
時瑞無言以對。
王謝沉聲道:“既然決定留下小康,我便為他日後一生著想。你若不放心,另請高明便是。”
時瑞過了許久,嘆口氣,彷彿連脊背都駝了下去。他慢慢轉過身:“我告訴你就是,今晚,你一個人,景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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