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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要開學了,不能再等支書的“明天”了。
1960年8月,我沒有經過街道党支書的“證明”,就這樣來到北門外小學教書。可我人雖進來,心裡卻常常忐忑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党支書會派人到學校來交涉,把我又要回去。要知道,當時不成文的法律是保護他有這種權利的。
當教師不是我的心願,只是迫於生計。教書也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學期初要制訂各種計劃:有教學的,班級工作的,少先隊活動的等等。我不知所以,全是借同事的本子來“參考”。至於課堂上如何傳授知識,採用什麼教學方法,就頗有探討研究的餘地。
大凡教育人必需既嚴又慈,且要有耐心。這方面我是先天不足,往往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有一次上體育課,面對天真爛漫的兒童,我一開始就忙亂起來,整個操場亂轟轟的,叫他們排隊,他們象一群螞蟻,一個躥來,一個跑去。勉強湊成隊,又嘁嘁喳喳說個不停。好容易才能交代幾句,想讓他們去活動。一聽到“散開”的口令,又象打破罈子的水,嘩嘩地四散開來,有的為搶奪器材,吵起架。我喊不住,急得團團轉,講道理聽不懂,發脾氣不管用,只有乾著急。後來不得不又集合起來,帶進教室去聽我講故事。孩子們喜歡聽故事,那神情那秩序簡直叫人感動。可故事一講完,教室裡又吵吵嚷嚷。我用盡各種規勸、評比、表揚的辦法,都收不到持久的效果。我惱火了,有意要用威嚴來獲得安靜。拍一下桌子,吼叫一聲,教室裡靜下一點。學生們互相看了看,有的還想笑。我聲色俱厲又來一次,總算規矩了。下課後,我心裡卻留下無限的懊喪和對自己的不滿。而每當考試之後,看到學生成績不佳,心裡更不是滋味,比自己考不及格還難受。
我深感自己不是當教師的料,這方面我沒有一點特長。常此下去,我會一事無成。於是我又想著大學,認定只有朝這個方向努力,將來才有希望。我把上大學看成是實現理想的唯一途徑。(待續)。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七、人生掙扎——為了理想(6)
1961年已有種種跡象,說明國家政策開始“解凍”,提出“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八字方針。前幾年大學裡收進一些“爛學生”,各方面反映強烈,紛紛要求重視知識質量。一些明顯跟不上的學生被中途“調整”下來。一些新辦的院校也被撤拼。我想,只要考大學是真正看成績的,我就有希望拿到“錄取通知書”。
我又雄心勃勃,決心一邊教書,一邊抓緊複習功課,那些課本知識對我一點也不陌生,七月份我再一次走進考場。
一些人在背後公開議論我,說我簡直太傻了,吃一塹,二塹,三、四塹還不能長一智。說上面不會輕意改變對一個人的態度。我卻始終認為自己對黨是忠誠的,相信組織上不會用靜止的眼光看待一個人。
然而,結果還是我錯了,我又太天真了,盼來的仍是一張“落取通知書”,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接到通知書那天,釗人正好在我家裡,一時兩人相對無言。突然他輕輕哼起蘇聯歌曲:“哎,道路啊!塵霧迷漫,荒草蓋滿草原,嚴寒多難忍;不能知道自己的命運……”憂鬱低沉的旋律,似乎由近而遠,把我帶到那嚴酷的戰爭年代。多少無辜的人死於炮火,被遺棄在道路旁。我這點不幸算得了什麼。我也不願再來猜測原因,就讓別人說我是“高考”成績不好而“落取”吧!也許這樣還體面些。
從1958年到1961年四年中,我先後考了五次大學。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人生理想掙扎奮鬥,卻始終“落取”、“落取”、還是“落取”。是因為文化考查不及格?我想過去的老師同學可以替我回答。是因為政治審查不合格?這個問題就不象解數學題那麼簡單,所謂“合格”的標準是什麼?“不合格”的依據又是什麼?怎樣看待一個人在政治上是“合格”或“不合格”。起碼,我擁護黨,擁護社會主義,這個條件夠嗎?
當然,有人提醒過,一旦被公安機關“立案”,就不是那麼簡單,何況還是屬於“海外關係”,就象一隻被蜘蛛網粘住的不幸小蝴蝶,無論怎麼掙扎,也擺脫不掉周圍的束縛。儘管我聽黨的話,聽毛主席的教導,一再作出努力,到水庫工地勞動,在街政府積極工作,仍然無法抵消一些人的不信任。我想一個殘疾人不論是肢體殘疾,五官殘疾,弱智殘疾,還能得到社會的同情幫助,唯獨“政治殘疾”,要受到岐視打擊,壓制排斥。難道我們就那麼沒有信心,害怕所謂“階級敵人”會“興風作浪”嗎?。
看來,我在為個別人不切實際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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