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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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下了這麼一場雨，黑豹還能找得到嗎？”一個皺著眉頭的侍衛從同樣濃眉緊鎖的侍衛首領手中接過一條黑色繩鏈的一頭，繩鏈另一頭一隻黑光油亮、有半人高的大狗，壯實得像匹矯健的野狼。

“咱們主子用過的東西，還沒有黑豹找不來的！去吧，興許還能在黎明前抓到那幫賊子！”　侍衛首領說到“賊子”的時候，著重用力，有種恨不得大力噬咬的感覺。

侍衛聽言心下稍安，想想主子周身那非同常人的“香氣”，也不知嗅覺敏銳的黑豹是怎麼受得住的，還喜歡跟他親暱磨蹭。

在客棧裡大套間的外間，一個瘦高的身影從榻上坐起身來，他先伸手摸摸窗邊榻上人的額頭，又側身先看了看裡間還透著的微光。猶豫地托腮琢磨了一陣，終是嘆息一聲，起身掀開了裡間的簾子。

裡間的人披散著墨髮、手執書卷，一副在燈下認真看書的樣子，近看他卻是眉心糾結、神色不豫的模樣。他似乎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伴著寬袖的、門簾的翻卷聲，腳步緩慢、沉靜地靠近，他眉心放鬆了些，頭卻沒抬，徑直問道：“君離，有事麼？”

“我有什麼事，倒是你，沒事吧？”來人挑眉，隨意坐上几案邊的另一個座椅，一雙寒眸直視齊雲毅。

就在一個時辰前，思齊剛轉身離開不久，齊雲毅就一副心神不寧的鬼樣子在房間裡踱著步，彷彿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那樣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樣子，是桑君離都很少見到的。

後來桑君離睡前想去小解，雲毅便讓他順路問問思齊，馬車在哪，還有告訴她，自己只是太過擔心她、不是真的覺得她討人厭。

桑君離只是冷冷回應，馬車的事他會問的，但是後面的話他是堅決不會說的。原因很簡單，這種類似於甜言蜜語的膩歪話，他可說不出來，尤其還是對著那個讓他討厭的女子說她不討人厭，太違心了。

齊雲毅終於抬起頭來，眼神平靜，淡淡地搖頭：“我沒什麼，這樣倒也好！”

“真的？”桑君離高高挑起眉尾，語氣透露出滿滿不信，“如果你對她有意，我們的計劃還可以……”

“計劃不能改，牽一髮而動全身，可能的後果你我都無法承擔。”齊雲毅目光堅定、語氣堅決地打斷桑君離的話，“而且，沒有如果！”

大黑狗拉著一堆侍衛們在溼滑的大街上穿行時已是凌晨，乾陽城靜悄悄的，大多人都已進入夢鄉。

一個人卻從睡夢中突然驚醒，藉著門縫的微光，發現自己口中塞著的竟是一條繡著旖旎花紋的褻褲，還帶著他自己分泌物的濃臭腥騷氣。他驚惶地睜大眼睛試圖從喉底發出嗚咽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啞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繼而他想縮下手拿開噁心的褻褲，卻發現手腕是被緊緊栓在床頭的，麻木般絲毫也動彈不得。不僅如此，明顯感覺窗外的涼風吹到自己全身裸露的面板上，脖子、腰身到腳趾通通不像自己所用，麻木地完全不聽使喚，聽使喚的就只剩下一雙滴溜溜的三角眼。

“天啊，是誰這麼狠，明明下了很重的麻藥或者點了穴位，還要在用繩子緊緊縛住自己*的身子，褻褲塞住自己的嘴！”三角眼滴溜溜地轉著，帶著無可名狀的惶恐努力地想，他終於發現了個更可怕的事實，“他！一！點！也！不！記！得！了！”

不僅是誰對他下手不記得了，他是誰，他在哪裡，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通通都記不得了，彷彿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在這裡，就在這張床上一樣。

三角眼終於呆滯地看著黑漆漆的帳頂，看著它從黑漆漆一直到被開啟房門後的燈光照亮。

－－－－－－題外話－－－－－－

“存稿精靈”（皺著鼻子）：欣然一到週末就偷懶，害得我餓肚子。

顧欣然（無奈望天）：就虛擬的你們在陪我繼續寫下去，偷偷懶可以理解吧？本來工作就累人的呀，還要寫作，還沒人看……

“存稿精靈”（握著小拳頭）：萬事開頭難，你又不愛去宣傳，不過是知音就總會看到，也一定會喜歡的。

顧欣然（摸摸精靈的大頭）：借你吉言，不過知音好像很難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