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
糖果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Sept.,[綜英美]北京人在哥譚,糖果木,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大量的兒化音和吞字屬於常見情況,難得聽到一板一眼的普通話從藍眼睛的外國人嘴裡說出來,比起驚訝更多的是感到新奇。
我們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刻鐘的中文,期間我只給他糾正了屈指可數的幾次發音問題。十五分鐘的口語課就此結束,他重新把注意力挪回到小作文上。而我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一本一塊錢硬幣那麼厚的英文教材來,開始和語法咬牙切齒的較勁。
我的英文發音還不錯,得益於自小到大成長環境的緣故。詞彙量也算得上靠譜,可和這些相比起來,語法掌握就要弱上一等了。這樣的問題在平時讀書和口頭交流看來還不明顯,只不過一到需要寫長篇大論的時刻來臨,缺陷就跟著一併出現在我跟前了。
我埋下頭去跟複雜的從句和時態打車輪戰時,對面刷刷的筆聲就一直都沒停下。不知過了多久,寫字聲終於告一段落,我猛地一抬頭,失神間還以為此刻我們正坐在圖書館裡。
“你已經寫完了嗎?”我有點驚訝他的辦事效率,餘光晃到他的書頁上,兩頁的空白已經被填的滿滿當當。他的英文寫的有點潦草,是那種好看的潦草,中文字卻端端正正的,兩種不同的文字放在一塊兒對比,看著竟然有點可愛。
“你呢?”他反問,表情看上去很愉快。
我低下頭看了看勉強被填滿的用來寫例句的空白橫格,怪腔怪調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得到我的肯定之後,他伸出手,把手下的教材翻轉過來,推到我面前,指了指剛才被填滿的兩頁空白:“你願意幫我檢查一下嗎?”
我有點詫異,第一反應是,他居然願意把自己的家事寫出來供人觀賞。但轉念一想,這也只是作業而已,大概算不上是什麼真情實感罷了。
“當然。”這麼想著,我也沒有了窺探別人隱私的心虛感,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把教材接過來,開始公事公辦。
高中時代我的語文成績不錯,作文也經常被印在例文冊子裡。那時候老師偶爾叫我幫忙為不太擅長寫作的同學批改隨堂練習,最簡單的一二百字的那種。對此感到不耐煩的學生字跡總潦草的像是用掃帚沾沾墨水在上面掃了幾下似的,上句不對下句是常有的事,每次看完我都頭昏眼花。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多半也是故意為之。手上第一次收到如此工整認真的短文,我還感覺有點兒新鮮。
在我開始一字一句閱讀提姆的大作的時候,他也沒有閒著,把電腦重新開啟,開始在上面敲敲打打,絲毫沒有等待老師閱卷的緊張感。我認認真真讀了兩遍,沒找出什麼明顯的錯誤來,通篇用詞都很中規中矩,謹慎的讓我覺得有點意外,但又意外的理所應當。
“說真的,我不覺得你需要家庭教師。”我重新把書還給他,“你學的已經夠好了。”
“總可以更好。”他短暫的笑了一下,把書收了起來。
我忽然感到有點好奇,想知道他學習中文的前因後果。於是我也就這麼問了。接收到問題的提姆頓了一下,隨口回答道:“這樣大概可以幫助布魯斯更多。”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提到自己的養父的時候,提姆不叫他‘父親’,而是直接稱呼名字。他的語氣很隨意,但能聽出說的是實話,並且說的非常輕鬆,沒有半點兒逼迫和不情願的意味。我沒想到他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和我談起自己的家人,又下意識想到之前從小報上看來的訊息,例如‘韋恩先生強迫養子替自己處理公司事務,自己花錢包機四處玩樂’之類,大概也就只是傳聞而已。
“你呢?你為什麼學習英文?”提姆隨口接著問道,聲音不大也不小,在鍵盤的擊打聲中匿藏得恰到好處。
我愣住。
這該怎麼回答呢?我思考了一下,覺得‘按照學校要求’這個回答聽上去似乎毫無誠意。我確實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但要是讓我現在想想的話,我得出的答案大概就會是‘為了爸爸’。
於是我便真的這麼回答他了。“為了爸爸”,我是這麼說的。
記憶裡我不是從一開始就喜歡英文的。在從媽媽口中聽到與爸爸相關的隻言片語前,英文就只是英文;但在得知英文是爸爸的母語之後,它似乎就從一堆毫無意義的雜亂的字母和發音逐漸連線成了一條擁有實感的橋。那是連線我們之間的橋。
“我爸爸說英文。這樣我們就可以聊天了。”我補充道,“他是美國人——大概。”
“大概?”
“至少我媽媽是這麼告訴我的,他們在美國認識。不過我到現在還沒見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