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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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慕塵用了整整一分鐘才成功消化剛剛的資訊量。

出門後，糾結小半晌，還是沒忍住，問她：“你跟那個女生……有什麼過節嗎？”

尹見素看著面前樹蔭，隨口回道：“應該只是惡作劇吧。”

敷衍得很。

顧慕塵不再追問，轉而將目光鎖定在她左腕間，試探道：“傷的是右手，這幾天不方便寫字了。”

尹見素下意識轉了轉手腕——關節活動度正常，無軟組織挫傷。

“是啊，只好壓榨你的好兄弟了。”

她說著，將目光移向操場，尋找那位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待壓榨物件。

目標人物很惹眼，奔跑在陽光底下，栗色捲髮跳躍著張揚的金。恰好進了個球，還是三分的，引得周圍一些女孩子捂著嘴小小地雀躍起來。

“他們自由活動了，你不跟他一起打球去嗎？”尹見素抬起下巴，朝陳安生的方向點了點。

“那你？”

……她也沒到需要人扶著走的程度吧？

尹見素忽覺旁邊這位少年實在熱心腸，是塊年年拿三好的料。收回視線，推脫：“我之前練過幾年練跆拳道，摔一跤不算什麼。”

聽見這話，顧慕塵的眸子裡終於多了點笑意。

尹見素以為對方不信，畢竟自己單看外表實在柔弱，雖然……也的確如此。

但她依舊解釋道：“我初中體育很差，所以去練了下跆拳道，增強增強身體素質。”

說到這，尹見素綜合評估了下自己現在的身體機能，需要加強。

剛做好決定，旁邊少年就斂了笑，仔仔細細望著她。

第二次。

這種審視的目光，第二次在他臉上出現。

尹見素佯裝未覺，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顧慕塵錯開視線，沒作解釋，往籃球場走去，彷彿剛剛的探究只是她的錯覺。

上場的時候，旁觀女生又多了圈。

……未免太誇張了點。

尹見素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人群中央的那個少年。

眉如墨畫，身如玉樹，下頜線也流暢得恰到好處，是能讓人驚歎造物主偉大的程度。

可惜，不是善茬。

她的眸子在對方轉身那刻徹底冷下，就像注視一件死物。

*

尹見素回到班上時，班裡還沒人。

暖陽穿過窗戶，斜斜投下片清明的光，將教室桌面雜七雜八的書籍照得無處遁形。

裡面最整潔的那個位子是她的。桌上沒放書，抽屜裡碼得整整齊齊，旁邊地上停了個收納箱。

強迫症似的，黑色書包、黑色筆盒、裡面每隻中性筆也都是黑殼子的。

尹見素開了燈，適應了會兒光線，回到位子上。

翻開作業，沒受傷的那隻手拿著筆。剛打算寫下答案，又意識到這是在學校。筆尖一頓，簡單圈了下選項。

於是陳安生一進教室，就看到同桌正用左手寫字。

他有些新奇，打量了番女生的本子，發現只有幾個圈，轉而調侃：“左手畫的圈都比胡成浩的圓，不錯不錯。”

胡成浩，憑藉其獨特的龍飛鳳舞體，在開學頭一週就成了語文老師的首席操心物件。

尹見素抬頭，面無表情感謝對方：“謝謝誇獎。”

“不客氣。”

陳安生笑得燦爛，拉開椅子坐下，校服外套隨手搭在肩上，問她怎麼突然想起用左手寫字。

前桌女生側過身子替人回答：“見素上體育課的時候摔了跤，右手遭了。”

陳安生點點頭，又問同桌：“我看看你的手呢？”

尹見素舉起右手晃了晃，白色的紗布異常顯眼。

嘖。陳安生很快斂去笑意。他怎麼忘了這位姐慣會隱忍？

他皺了皺眉，問人怎麼摔的。

尹見素抬頭望向於雯的方位，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被人絆的。”語氣不鹹不淡。

陳安生爆了句粗口，又問：“誰幹的？”

音量不小，班裡其他人的目光齊嗖嗖投過來，於雯抖了下的背影就顯得格外醒目。

恰逢上課鈴響，吃瓜群眾收回好奇心，拿出課本準備聽講。

陳安生卻沒收心，湊近了聽答案。

尹見素壓低聲音說了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