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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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俑者的名字。

眼看對方又要爆粗口，女生眼疾手快止住他。

趁老師背過去寫板書，陳安生又湊近了點，用氣聲問：“這個於雯是哪根筋沒搭對，怎麼天天找你麻煩？”

尹見素思索片刻，沒想出個答案。

“是不是她哪個暗戀物件看上你了她自慚形穢覺得比不上你又存心不讓你好過所以明裡暗裡給你使絆子？”

陳安生自顧自說著，一口氣給人編排出年度狗血大戲。

尹見素很佩服同桌豐富的想象力——

“你是不是背地裡經常看肥皂偶像劇還自我代入女主幻想胸無點墨的傻白甜總能碰上瞎眼的霸道總裁？

周圍跟主角作對的同性角色還全是為了襯托男女主看似感人實則弱智的愛情故事才存在的祭天炮灰？”

裡面那些角色比自己這個失憶的人還單薄，各種邏輯混亂漏洞百出的情節只為給男女主談戀愛作鋪墊，實在匪夷所思。

陳安生卻被尹見素難得犀利的發言狠狠震驚到了。

他這個同桌，明明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沒什麼明顯的情緒，也很會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流露在外的都是和和氣氣的模樣。

今天竟然破天荒露出如此強烈的鄙夷？

而且——

“你不是不看狗血劇嗎？”

怎麼歸納總結得如此到位？

“經常有人閒聊嘛，很容易拼湊出市面上的常見套路。”尹見素聳了聳肩。

除了自己失憶原因沒找出確切線索外，她的推理歸納能力一向很強。

陳安生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懷疑同桌在諷刺自己是陷入思維定勢的弱智兒。

剛想反駁，又對上老師警告的目光。閉了嘴，老老實實聽課。順手拿過某傷殘人士的筆記本，充分展現了一名合格同桌應有的優秀品質。

見狀，為表感謝，尹見素從抽屜裡拿出一條抹茶味悠哈奶糖，放在左邊桌面上。

三秒後，陳安生含著嘴裡的奶糖，看著面前全英文的物理筆記本，手中的筆頓了頓。

得虧他在英國呆過兩年，不然看起來還真有點費勁。

*

放學後，夕陽將整間教室染成梵高式的油畫質感，人群三三兩兩往外走。

尹見素坐在椅子上，左手撐頭，披著片頹廢的橙調，打量於雯的背影。

第六感是個神奇的存在。

後者彷彿覺察到尹見素的目光，僵硬轉過身。

視線交匯，於雯連忙移開眼睛。

一陣沉默後，於雯還是慢吞吞挪過來，頗不自在開口：“對不起，下午……我不是故意的。”

尹見素不置可否，只挑眉看著對方。明明坐在位子上，卻莫名透著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無意識間，作出了她最厭惡的姿態。

意識到自己又被昨晚那個不知所謂的夢境染上戾氣，尹見素揉了下眉心：“開學三個星期，你就針對我了三個星期，為什麼？”

於雯手指絞著衣襬，“我我我”了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

三分鐘後，尹見素終於徹底收斂那股悄然冒出的戾氣，看著面前的人——只剩窘態了。

她點到即止：“以後別這樣了。”

處理問題的方式永遠不慍不火，連生氣這種能力似乎都沒有。尹見素有時候都會想，如果虛偽有代名詞，那應該是她自己。

話音剛落，於雯立馬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