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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局面下,鄉下人要求在經濟方面享有權力的呼聲,還沒有成為勢如破竹的潮流。只有在最窮的地方,這問題才富有爆炸性。那裡的老百姓強烈地感到飢寒交迫,連物質生存尚不能維持,精神的榮辱自然無暇顧及。這些人的人數在當時至少有兩億。他們對於“權力”的要求,在城裡人聽來,如同來自遙遠的天邊的聲音。有安徽省東部,那裡曾是出名的“乞丐之鄉”,後來被史家稱為農村改革的發源地;有內蒙古南部河套地區,這是中國北部一個連線農業區和牧業區的地方,農耕民族與北方遊牧部落征戰的歷史,在這裡至少持續了二十個世紀;有廣東省潮汕地區,在本世紀的上半葉,由於貧窮從這裡出走的農民遍及全世界,今天已經成了世界各國數千萬華僑當中一支強悍的力量;有浙江南部的溫州,這裡的農民有著桀騖不馴、獨闖天下的傳統,1977年冬季,有一百多名城裡的幹部進駐此地,要把社員集合在人民公社裡面勞動卻沒有成功;有青海省,這是中國西部一塊最落後的地方,高原苦寒,藏漢雜居;有河北省的滄州,其荒涼肅殺自古聞名,因為這裡在古時曾經是罪犯流放之地,明末小說《水滸傳》中最有名的一個人物林沖,就是在負罪之後被官府發配此地,落草為寇;有貴州省,這是西南地區一個邊遠省份,比林沖去的那個流放之地還要遠上十倍,由此地鄉村赴京城,汽車與火車的交替執行至少要一個星期;有陝西省的商洛山區,十七世紀的農民領袖李自成,就是從這裡起兵打進京城,令明末皇帝崇禎上吊自盡;有陝西省北部的榆林地區,這裡是黃河中游水土流失最嚴重的一塊土地,很多地方已經支離破碎,寸草不生;有山西省的呂梁山區,這裡在四十年代曾經是共產黨游擊隊的隱藏之地,其偏僻的程度,令國民黨幾十萬軍隊無法到達,而游擊隊中的一員,就是今天領導著中國的華國鋒……

窮鄉僻壤裡的人們這時候忽然明白,何以古人會有“天高皇帝遠”的睿智。他們背離人民公社宗旨的行動,在1978年的時候,就是藉助於交通不便與訊息的閉塞,才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政府的官員們都在忙著為自己洗清冤屈,根本顧不上農民在幹什麼?這為農民提供了天賜良機,此時幹起來,只要小心地不要與“臭名昭著”的“包產到戶”搭上邊兒,也就行了。四川省一個老農告訴他的縣委書記常光南說,他的生產隊已經拆散為幾個小組,定產定酬,多產多得,少產少得。他之所謂“定”其實就是“包”。他巧妙地避開一個”包”字,就是為了不致引起書記的震動。常光南一眼洞穿老人的計謀,不過卻抱著同樣的心境:“只要有飯吃,管他是‘定’還是‘包’呢?”他說(《四川日報》1980年7月18日。)。安徽省鳳陽縣一個公社的書記詹維舟,則是以一種更為隱晦的方法向他的上級提出建議,他在自己的手上寫了一個“富”字,為什麼會富呢?他說道,“寶蓋頭”為家,“口”為人,“家”中一人一方“田”,就是富。這意思說穿了就不僅是“包產到組”,而且要包產到每家每戶了。不過,他巧妙地用咬文嚼字把這一切都藏在深處。可是,另外一個人顯然沒有這種咬文嚼字的本事,那時他也不敢相信他的上級可以縱容他的言行。這是山西省聞喜縣的一個生產隊長,名叫孫炳新。在1978年的春季,他決定要在自己的生產隊裡“包產到戶”,副隊長愣著眼睛不知所措,這時候他就說:“上頭、下頭,咱只能熱一頭,順上頭,社員沒飯吃;順下頭,領導要批判。咱要兩頭都不得罪,就一個辦法,偷著幹。”(《中國青年》1981年第19期。)

大夢誰先覺(12)

如此膽大妄為的人,那時候還不多,但畢竟已出來好幾個。以中國鄉間的傳統,這種具有反叛意識的人通常有極為強烈的號召力,其一呼百應的力量,甚至遠勝於政府的官員。但是,還有更大的危險,一些本來對於人民公社制度最忠貞不二的黨的官員,這時候居然也露出離心離德的傾向。鍾永棠的上級把他派到甘肅省武都地區去當黨的書記,本是指示他把那裡的人民公社搞得更加生機勃勃,可是他在那裡竟說“人民公社是戰略性的失策”,“集體經濟是有集體沒經濟”,還說不讓社員“包”的人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自己吃飽喝足,坐在大沙發上空喊高調不腰疼。他們只知道一個社會主義,離開人民太遠太遠了”。他認定“遲早要衝破‘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人民公社制度”。鍾永棠說的一點也不錯,不過這樣一來,就昭示了他公然反叛人民公社的立場,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是一個共產黨員。陳庭元與他明顯地沆瀣一氣,可是卻不肯這樣明目張膽地與人民公社分道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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