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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坐於地。
柔霜淡月落向她的及腰長髮,幽中生輝,朦朧如隔仙霧。
蝶翼似的細密睫毛長長垂下,半遮半掩那清澈通透的瞳眸,美好得亦幻亦真。
偏生她手撫腳踝,情態委屈,如嬌花帶露,楚楚惹人憐。
青年的眼清冷入骨,與之目光相觸,眸底霎時如露落平湖,激起層層漣漪。
撫貓的手微略一滯。
“大晚上的……”他昂首朗聲發問,“曹大人是要鑽草叢抓蟋蟀麼?”
“卑職曹不破,參見紀……紀大人。”
曹千總從坡頂一躍而下,垂目掩飾不甘。
他頭髮滴水,頸脖燙紅,武褲束中衣,溼答答黏在身上,腳上只有一雙髒襪子。
瘦子、麻子臉和黑胖子身手遠不如他,慢吞吞滑下坡,個個焦頭爛臉,畢恭畢敬行禮。
青年淡淡一瞥:“什麼情況?”
“卑職不知大人駕臨薊城,有失遠迎,懇請贖罪。”
“紀某問的是,你們幾個,還有這女子,什麼情況。”
曹不破遲疑片晌,躬身道:“回大人,此女為……小偷!偷了營裡兄弟的財物,卑職正捉拿歸案,幸有大人忙中出手,阻止賊人逃脫!卑職謝過大人鼎力相助,來日……”
青年冷笑:“要堂堂從六品衛千總脫掉外衣鞋子,半身溼透,冒嚴寒追捕,這小偷可真不簡單。”
燭伊暗鬆一口氣。
她料定曹千總不肯在“紀大人”面前給她扣上“洛松氏餘黨”的罪名,是怕功勞旁落;又認定她聽不明白、無法辯解,故而汙衊她盜竊,好重新控制她。
這紀大人不過二十四五歲光景,能讓姓曹的如此卑躬屈膝,想必不僅是位高權重,更與他不對付。
她何不借此良機還擊?歪曲事實,誰不會呀?
“大人!民女冤枉啊!”燭伊眼中水光瀲灩,“民女先父是漢人,母親是諾瑪族人,關外動亂,不得已才回大冽投奔族親……”
“你!你你你!你這妖女!騙子!”
曹不破氣炸。
——她漢話流利,字正腔圓,居然裝作言語不通?
“你才是騙子!我何時何地盜了何人何物?”
燭伊回了兩句,悄悄縮向紀姓青年身側:“請大人明鑑,民女因怕途中生事,特意換作男子打扮。路遇這曹千總撞倒百姓家的孩童不管不顧,我見那孩子哭得可憐,好心相扶……
“豈料,曹千總因而遷怒於民女,大庭廣眾下拔刀緝拿,更加以誣衊!大人若存疑,可派人到城東仁安堂門外問個究竟!”
她一番言辭半真半假,但語氣堅定,且不乏細節。
對比曹不破難堪到磨牙的神色,更顯她所言非虛。
青年若有所思,桃花眸微微上挑,暗藏疏離清輝,看似不置可否。
燭伊未予曹不破申辯機會,續道:“大人請細想,民女要真是小偷,他交予官衙發落即可!分明是這姓曹的發覺我為女兒身,便居心叵測拖我至荒郊野外的木屋,搶奪我隨身玉佩,還欲行不軌!見民女抵死不從,還發狠掐脖子!”
說罷,她稍稍拉開一小截袖緣與領口。
果不其然,皓腕有繩索勒痕;纖長頸項的幾道淤紫,確係出於男人之手。
曹不破聽她混淆視聽,恨不得撕了她,但罪證確鑿,無從辯解。
青年抱緊不安分的狸貓,輕勾薄唇:“姑娘如何逃至此地?”
“我……當時慌亂之極,生怕被曹千總掐死,只好假意順從。他信以為真,替我鬆綁,我趁他沐浴、其他人迴避,才放了把火,奪門而出!不然,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豈能掙脫魔掌?
“這人不單是個強盜、色胚!更謊話連篇!大人若是晚到一步,民女定要被押回去……剝皮拆骨,死無全屍!大人!民女無意傷人,唯求自保,若犯了大冽律例,甘願受罰,但請您務必為民女主持公道啊!”
她話到最末,已轉為哭腔。
起初是假哭,努力增加可信度;後想到自身家仇國恨,命途多舛,孤苦無依,還淪落到拋棄應有教養、裝模作樣誆騙鄰國官員……
於是,哭得悲切萬分。
漣漣淚水洗去她面上灰妝,襯得肌膚如浩月般潔淨清柔。
目前可見的證據,對衣冠不整的曹不破十分不利。
“紀大人!……紀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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