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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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的敵意已經呼之欲出了，靳森並未搭理，他收回了視線，極輕地嗤笑了聲。

哪裡來的叛逆女青年？憤世嫉俗，所以光天化日之下到處釋放敵意。

他對此不感興趣。

靳森慢悠悠地轉回去，平視道路前方，眼神中是居高臨下的漠然。

而此時，叛逆女青年姜司茵有點發愁，她注意到了熟悉的靳氏輕哂，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

完了，完了。

靳森不會認出她了吧？

她剛才只是一時失去理智，才豎起了中指。

她想著猜測成真的話，就得告別青春了，才會頭腦一熱……

姜司茵倏地把手指收起來，伸手摸了摸腦袋，上面的頭盔還在，她盯著摩托上的後視鏡，仔細打量了一番。

絕對認不出來。

戴著頭盔的她無所畏懼。

深色夜幕下，紅燈轉綠，姜司茵聚精會神，壓下身段，擰動油門，投入了喧囂的車水馬龍。

就這麼一路往東，瞥見杭城夜晚的一隅，夜生活熱鬧非凡。

姜司茵沉默地望著前方，光和喧囂逐漸後退。

明明現在是悶熱的盛夏，她卻彷彿處在隆冬裡一樣寒冷。

她的眼底像是落滿了荊棘的種子。

風一吹，刺就迎風生長。

有那麼幾秒，她甚至不敢眨眼，她生怕一眨眼，淚水就會滑落下來。

為什麼命運要這樣作弄她？

在她最落魄的時候，讓她年少暗戀的人和她重遇。

在她最歡欣的時候，又讓她得知這樣的事情。

歡喜和無望都那樣濃烈地向姜司茵壓來，她幾乎要被壓垮了。

她眨了眨眼，忍住眼角的苦澀，繼續跟著靳森的車，看著他車速變慢，看著他匯入擁擠的車流。

過了偏僻的轉角，逐漸降速，最後停在了……

一個寵物醫院的門口。

姜司茵：“？”

有那麼一秒鐘，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姜司茵剎車停下，把摩托停在了馬路對面。她掀開頭盔，眼前的遮擋物全然消失，將那頭的畫面看得清楚明白。

她的腳步定住，確認那輛停在醫院前的賓利就是靳森的車。

姜司茵一眨不眨地看著，眼角的澀意愈重。

路燈昏黃的燈光映在她的眼底，似夏日海浪裡漂浮的一張張玻璃紙。

玻璃紙隨海浪浮浮沉沉，海浪被風吹向哪，它就飄向哪。

就如她此刻，情緒也隨著靳森一起浮沉。

如果事情真是她猜想的那樣，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就不再喜歡靳森了。

如果不是這樣……

姜司茵吸了吸鼻子，定神望了過去，指尖緊緊掐著掌心，蒼白而脆弱。

靳森下了車，走進燈火通明的醫院大廳。

某一瞬間，姜司茵有些遲疑，雙腿釘在地面上，邁不開步子。

難道有人會在寵物醫院約會嗎？

姜司茵轉念一想，如果那個女孩子是一個寵物醫生，那也合情合理。

姜司茵對騙感情這事兒很敏感，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跟進醫院，如果靳森是一個騙子，她就決定放棄追他。

把頭盔重新戴好後，她穿過人行道，加快腳步走向寵物醫院。

路才走了一半，姜司茵就看到靳森從醫院大門出來，身後還跟了個人。她的眼睛瞪大，別的什麼都看不清了。

靠，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臥槽臥槽！

飛速一個急轉身，姜司茵小腰一扭，在風中晃了兩下，扶著腰站穩，忍痛邁開雙腿。

她的身形婀娜多姿，愣是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靳森步行至車前，停了下來。

身後的衛年提著一個寵物航空箱，裡面裝了一隻白色小比熊，和他身上工整的黑色西裝略顯違和。

衛年很盡責，他一板一眼地彙報道：“醫院的人說，小顧總一時半會來不了，他有事準備出差。”

一通電話把他叫到醫院，人卻跑沒影了。

短暫的沉默，靳森面帶嘲諷，對顧澤的懶散性子早已見怪不怪。

“先帶回去，你打電話告訴顧澤，讓他一回來立即來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