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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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媽媽，你在裡面嗎？”劉老師試著摸索著房間的電燈開關。

沒有人回答她，柔和的音樂接近尾聲，停頓兩秒又開始單曲迴圈。

餘音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首音樂他很熟悉。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這是他爸爸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音樂。

餘音不知道自己爸爸聽了多少年，但是打從他記事起，就聽他爸放這首歌。

餘音回家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取下背上的書包，聞世從書包裡裡露出一個頭。

這種事他當然不會錯過，他也想知道餘媽天天縮在房間裡幹啥。

隨著開關啪的一聲響起，吊燈照亮了整個房間，餘音和劉老師瞳孔一縮，慢慢適應了黑暗中的光明。

餘媽確實不在，這個房間也沒什麼稀奇的。

音樂是從床頭櫃上的收音機裡傳出來的，年代感十足，有點破舊，看起來勉強可以使用而已。

如果有什麼怪異之處的話，就是床上躺著的那個巨大玩偶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玩偶的顏色都洗掉了許多。

這個玩偶是餘媽的生日禮物，餘爸年輕的時候送的，至少餘音出生前就在這個家裡存在著。

然而詭異的是這個玩偶的頭上貼著一個男人的照片，整個被塞進了被窩裡，只有頭露了出來。

本也沒什麼可怕的，很多人也會把玩偶當成真人傾注感情。

但是怪就怪在劉老師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傳聞：餘媽是殺了老公才坐牢的。

這讓劉老師不寒而慄，她不確定這個照片是不是餘爸的。

如果是的話，餘媽既然都殺了老公，自然非常恨他才是，為什麼又把玩偶貼上她老公的照片放在自己身邊？

“老師，我媽不在，你先回去吧。”餘音很平靜，反常地平靜。

但是聞世待在書包裡，貼在餘音的背上，他能感受到小魚的顫抖。

而且任務進度也在降，雖然降得很慢，但是沒有停下。

“哦，好，我先回去，改天有空再來。”劉老師慌亂著手腳逃也似的就要出門。

剛要轉身，就見餘媽邋遢著頭髮從外面跑了進來，她看到自己房門被開啟了，情緒非常激動，“誰讓你們進我房間的？！！”

餘媽推攘著劉老師以及餘音，就像是一個維護自己領地的瘋狼，想要把這兩個入侵者趕出去。

忽然又鬆開了兩人，餘媽衝到了床邊緊張地上下檢查玩偶，嘴裡還唸叨著：“國安啊，你沒事吧？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餘媽猛地抱住玩偶，像是想到悲傷的事情，眼淚如滾珠落地。

“國安啊，你怎麼走的那麼早？你為什麼那麼早就死了，留我們娘倆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捅你那一刀的，我該死，我這就來找你。”

餘媽像是發了瘋，雙眼通紅，滿是血絲，鬆開玩偶開始翻找床頭櫃，“剪刀呢？小魚，你幫媽媽找剪刀，我帶你去找爸爸。”

劉老師見此，有些慌張，但是她也看出了餘媽這時有些不對勁兒，於是她上前拉住了餘媽，卻被推開了。

餘媽破口大罵，“你們是誰？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誰讓你們進來的，經過我的允許了嗎？滾，都給我滾！”

“餘媽媽你冷靜一點，我是餘音的老師，這是你兒子餘音啊，你不記得了嗎？”

劉老師把餘音推到了前面。

餘音冷著臉看著這場鬧劇，如果可以的話他非常想要離開，他媽的哭聲讓他感到心煩意亂，無端煩躁。

“我兒子？小魚？”餘媽從地上爬起來，盆住了餘音的臉，仔細觀瞧，“不對，這不是小魚，他這麼高怎麼可能是小魚。”

“我的小魚呢？”餘媽衝出去把全家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臥室，她狠著臉道：“說，你們把我的小魚藏到哪裡去了？！”

“餘媽媽你冷靜一點。”劉老師有些無助，她也沒想到餘媽居然瘋成了這樣。

聽說兩個月前從監獄裡放出來的時候還是清醒著的啊。

“劉老師你先回去吧，她現在這樣子沒辦法做家訪。”餘音冷靜道。

劉老師把餘音拉到自己身邊護著，戒備地看著餘媽道：“不行，這種情況我怎麼能放心把你丟在家裡，我得報警。”

“報警？不要報警，我什麼都沒有幹！千萬不要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