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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怦、怦、怦、怦,聲音不大,可是非常有力,非常穩定。每分鐘145下。
9點50分。孩子身上的傷口清理完畢。血袋裡的血一滴一滴地滴進孩子的體內。“為了防止失血過多。昨天夜裡已經輸了75毫升的血,現在還要輸225毫升。”喬主任說,“孩子太小,身上血量少。”
10點10分,喬主任開始在孩子頭上取皮。怦、怦、怦、怦,脈搏正常。孩子安靜地熟睡著,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知道。我退出手術室。她只是一個一歲半的孩子,這個孩子現在正遭受的一切,我不敢面對。穿著無菌的白色大褂,我突兀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
孩子在7樓手術室。5樓,她的病房裡空空蕩蕩。病床上潔白的床單鋪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一個布娃娃放在枕頭旁邊。那隻隨身聽悄悄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12點30分。從孩子被推進手術室到現在,已近4個小時。
喬騁主任開門出來:“手術順利。”
4月8日。
護士給孩子喂著稀飯。“她能吃不少。”護士小姐給我看她手中的杯子。孩子看著我,眼神鮮亮。
孩子的腿還是用繃帶吊在支架上,兩隻手也用帶子拴著,怕她亂抓。她的頭可以動,眼睛可以四處張望。
“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喬主任說。
喬主任所說的出院,是指通常意義上,有家的人。
沒有人知道,一個月後,等待這個孩子的是什麼。
她父親留下的唯一線索便是孩子曾在句容人民醫院治過。可是經過調查,句容醫院沒有收治過這樣的幼兒。
她無處可去。
“孩子出院後,要護理,要幫她鍛鍊。路還很長。”
“以後,她能走。她的手沒有問題,她的智力不會受影響。她能自食其力。”
“但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
從喬主任辦公室出來,我再去看孩子。
“她一直喊著媽媽,喊個不停。現在睡了。”護士說。
孩子睡了,臉貼著布娃娃的臉。護士用溼紗布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還要經歷很多痛苦。每年都要做一次手術,直到發肓成熟。”醫生說。
她才一歲半。
這是一次特殊的採訪經歷,因為採訪物件已經走進我的內心,影響著我,牽扯著我。我是一個幸福的4歲女孩的父親,我為另一個陌生的不幸寶寶而痛苦,她的痛苦我甚至感同身受。因為這,我想替她,感謝這些善良的人們,並且記下他們的名字——雖然,也許他們並不需要:南京紅十字醫院燒傷科的喬騁主任,是他給孩子帶來新生、醫院工會郭明主席,是他的奔波呼喊,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這個孩子;還有燒傷科醫生:楊永勝、陳勇;護士:王燕,丁小燕、田亮、梁凌虹、仝開棉、蘭志紅,她們是真正的天使,是她們把孩子從噩夢中牽引到溫馨的人間。感謝的名單中還應列上沒有留下全名的鐘小姐,她為孩子帶來了第一筆捐款。還有小李霞的病友們,他們給了孩子最貼近的溫暖。這個感謝名單很不完整,因為只要用心去關注孩子的,哪怕為孩子的命運有過一聲嘆息的善良的人們,都體現著人性的美好。
寶寶,不哭(4)
最後,我想對孩子的爸爸媽媽說一句:孩子她想你們。痛苦時,她呼喊著你們,恐懼、飢餓時她喊著你們,她在夢中喊你們,在無助孤單時,她要你們。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年半的時間裡,她最親的是你們,她最可以依靠的是你們。最疼她的,也是你們。
也許,你們有著自己的無奈,也許,你們有著太多不得已的理由。可是誰都沒有權利讓一個無辜的寶寶永遠哭泣。請你們給孩子一個未來,不要讓一歲半的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是誰,永遠找不到爸爸、媽媽。
她想回家。
(經過多方努力,兩年之後,孩子終於被一個合適的家庭收養。她家的附近,就有一座大型醫院。)
孤兒院(1)
天亮了,開啟門,一個孩子被用繩子拴在孤兒院外面的柵欄上。孩子裹著棉衣,也許是哭累了,躺在泥地上已經睡著。一臉的淚。
2006年9月19日。
在安徽潁上到阜陽的102省道110公里處,一面旗子,高高地插在樹椏裡。沒有風,旗子貼著樹幹一動不動。一位瘦小的老人在旗子的下面,努力朝遠方張望著。
他說,我就是王家玉孤兒學校的老師。
“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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