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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禮是帶了一匣子信回來的,二月初九開考,到了三月仲春時節他便回了家,去的時候一箱子書,回來時又多帶了兩隻箱子,俱是給各人的禮。
他給蓉姐兒辦著許多小玩意兒,既她有了,別個也都帶一些,他是瞧見什麼覺著蓉姐兒喜歡就買下,竹子編的精巧小簍子都買了一套七個,別個還只當他用來養蛐蛐,一頭攤子上見他撿了這東西不問價就要下了,還只當他是個雛兒,幾個人上前來套他,想把他騙到衚衕裡頭作耍,下注鬥蛐蛐。
見騙不著他,又說手裡頭有好蟲,什麼梅花翅白頭麻竹節須,也不多要他的,百金便可。徐禮聽的有味兒,也不說買也不說不買,那人可著琉璃廠自東走到西都跟了他,到一個攤子上頭哪一樣東西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覘筆原想趕人,徐禮卻只背了手聽他胡侃,徐家子弟因著怕玩物喪志,打小連琴棋書畫都只算小技,不肯叫他們往裡頭狠鑽,大伯讀書有出息,下頭個個都苦讀,並不似那京里人,哪個府哪個巷裡頭有門臉的爺,說出來都報得上名號,拿東西也不須會鈔,只說往府裡支就是。
這一路的世情,又與金陵不同,等那人見實是賺不得這百金,才要轉身走,徐禮叫捧硯給他五錢銀子吃茶,捧硯給了錢卻皺眉頭:“少爺,憑白花這錢作甚,這就是個閒漢。”
徐禮擺了手笑:“別看是閒漢,倒也有一肚子學問,只不在詩書間。”看見盆景他能說上雲頭雨足美人腰,看見鸚鵡能說雪衣金爪桃花嘴,有這麼個相伴,逛下來也不厭氣。
榮寶齋買了瑞獸水晶鎮紙,一得閣撿了瀟湘八景的方氏墨,還有萃文閣的八寶印泥,長輩的一色色辦齊了,又去京城銀樓裡頭,給蓉姐兒挑了件首飾,自來少見她戴玉,眼睛卻掃在一隻玉頭金腳的髮簪上,前頭是翡翠雕的蓮葉,青翠欲滴,那色白的地方真如顆露珠兒,這柄荷葉還能擰下來,串在翡翠珠子上頭當掛墜兒戴。
光這東西,徐禮就用了三百來兩,帶出來的錢掏空了回去,這件首飾不算,還有各色胭脂水粉,因靠著宮廷,倒有許多秘方,甚人太真紅玉膏,甚個桃花嬌麵粉,撿好的收了一筐,那胭脂店的小夥計一邊給包一邊問:“這位爺,可要分開來裝,咱們店有各色油紙,保證不弄錯。”
徐禮還不曾會意:“若是不怕串了味兒,裝在一處省事。”
小夥計忍了笑:“咱們的香再不怕串味兒,爺放一百二十個心。”
覘筆捂了嘴笑,跟著說一句:“這全是給咱們奶奶的。”那夥計想是看多了公子哥兒出來買這些討嬌客喜歡,分了顏色包,不怕弄差了。
徐禮這才領悟,想是他買了玫瑰又撿了百合,幾種香味兒俱不相同,這才惹人猜疑,等逛完了脂粉鋪子,兩個書僮手裡都拎不下了,出了門就要幫閒,打發幾文便能送到會館裡去,捧硯不放心跟著去,徐禮便坐在茶樓裡吃茶。
這一坐倒遇上熟人,眼見得自茶樓下過去,趕緊叫了覘筆下去喚他,等那人上得樓上還嘆一聲:“山水有相逢,若知你也往京城來,正好一道。”
不是別個,卻是考舉人時間隔那個餓得昏過去,叫徐禮賙濟了三日乳餅的馮季康,他還是一身打布丁衣裳,倒是洗過曬過的,頭也梳得乾淨,只在琉璃廠裡閒晃,買了個油炸餅兒吃。
看見徐禮也不問他考得如何,坐下來便撿豬頭肉吃,不說詩書,只談見聞,倒有趣味,兩個你來我往,茶且吃了兩大壺,又說定了會館,定好了一道回去。
徐禮不看榜,未曾想著馮季康也不看榜,哪裡知道他們這裡剛上船沒幾日,那邊信報便來了,馮季康榜上有名,要去金殿對策。
徐禮撿一身衣裳予他,他比徐禮身量短些,也不尋人裁短了,便這麼穿著進了宮,還道能遮一遮他腳下的鞋子,鞋子裡頭塞了布,一身都是徐禮的,又借他銀子打點宮中小監,他進了宮也還這付散溫模樣,想著怎麼著點狀元榜眼也點不到他頭上來。
哪裡知道皇帝見他這般特特追問一聲,馮季康直言說了,衣裳鞋子俱是借來的,說總歸已經欠了三付乳餅,債多了不愁,也不多這一套衣裳。
笑的皇帝差點噴茶,倒嘆徐禮忠厚,讚了一聲徐家子弟,又聽見他這科未中,只回原籍等著分派,皇帝都特意問了,下頭官員這個現成的好,還能不賣給徐大老爺,徐禮還未到家,京裡已經去了信。
狀元榜眼探花三個,俱跟馮季康挨不著邊,可皇帝喜歡他這性子,留下來作天子近臣,別個得著筆墨如意,問他要甚,他也直說:“身上衣裳口中食,官家再舍我一片瓦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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