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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軍法從事,大家都有約束,不敢無事生風,與這些鄰里,真是秋毫無犯的了。當先縣裡拿著一起賊盜,就下鄉來斂錢,若不給他,就攀在案裡,等你辯得明白,已是破了家了。就是大道上餓死一個無名乞丐,官河內漂出一個無主浮屍,都要來生髮銀錢。其餘借車借馬,查賭,查娼,禁私宰,捉私鹽,斂丁錢,派冊費,編保甲,散由單,挨排里長,查勘堡房,每月出具,並無盜賊發生,奸菲容留,及積年逃兇被盜,在境甘結,道不盡的許多名色,色色俱要費錢。攪得村裡人家,雞犬不寧,夜裡都是擔驚受怕,睡不著的。如今小人們聚在此處,那些汛快、弓兵,及一切差牌,影也沒一個來了。村裡人種地的種地,摸魚的摸魚,牧牛放鴨,樵柴紡紗,日裡安心去幹那正經,閒著就說朝報,下屎棋,到夜裡上床,一覺直到天明,好不快活。遇著荒年,問小人們借貸些籽本,將就苦過,守等下次的田場,再不肯出去逃荒。別村裡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都不服氣,恨不得都擠到這村來住。恩爺不見,一路的樹皮都剝光了?小人這村裡,可有一株沒皮的樹?他還肯舉報我們麼?”
素臣忽地感觸,嘆息道:“胥吏如此作奸,官府全無覺察,皇上本自聖明,而不能照及覆盆之下,股肱耳目之謂何?此不得為宰相御史寬也!”日京等俱點頭長嘆。奚奇道:“從前時太師當國,奸臣還有懼礙。自從安太師藥死了時太師,與靳太監、趙吏部、連兵部一班人,狼狽為奸,朝裡通沒正人。外邊官府,非貪即酷,盜賊日多一日,百姓越發苦了。”素臣笑道:“時太師好好病死,怎說是安太師藥死?”奚奇道:“這原是村裡人的朝報,說時太師參了安太師,進什麼春方,就被他藥死的。”素臣道:“時公死時,我現在他寓中,安相擬時相參本,系我家叔手筆,又受靳直囑託,特參謫降,這是有的。若說藥死時公,這真是村中朝報了。”奚奇道:“原來這是假的。只是安太師一味貪財,歡喜奉承,內外大小官員,都只管逢迎上官,進奉財帛,公行賄賂,把民間的事,一毫不管。如今山東地方,盜賊雖多,還沒甚大事。那青、登、萊三府海島中江洋大盜,都靠著妙相禪師、松庵和尚並番僧的勢力,無所不為,只怕將來就有大事哩。”素臣急問:“怎又有甚松庵和尚?”奚奇言無數句,逗出根苗。正是:
逆豎陰謀入明鏡,閹墳洩氣露機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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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為尋姬欣逢豪傑 因失帕遲誤婚姻
素臣聽見松庵二字,急問奚奇,奚奇道:“小人弟兄們住在這裡,怎便曉得外事?這班江洋夥友蹤跡,又沒處探聽,也不過是斷爛朝報罷了。這松庵和尚,說是在昭慶寺裡當家,靳直家在杭城,他侄兒靳仁,與他結交,聯絡一氣。原來江洋裡的人,都是靳家佈置,因法王勢力甚大,仗著他好結黨羽。故此時賊閹與景王表裡為奸,隆奉和尚,其實各有異志,將來終不兩立。那靳仁是個酒色之徒,知道松庵健於採戰,百計去巴結他,要求他方術。松庵亦靠他的勢,圖個結交官長的路頭,十分親密。兩人雖則一僧一俗,若是女色上的講究,竟有要做易內通室故事。這裡百空酷好男風,松庵卻不好此,他寺裡掘有地窖,藏些婦女,凡是進香的,及租他寺中屋宇的店戶人家,稍有姿首,他便計賺力屈,軟硬要到手了。昨日莊裡人,有在杭州做買賣的,回來報一新聞,倒也可喜。這位劉爺是杭州人,不知此事可真麼?說道,靳家有墳在西湖山上,數年之前,有徽州風水先生,說他葬的是真龍發跡之地。靳仁一發胡為。誰知今年三月初頭,這山上出了蛟,把墳都衝榻了。想來風水所說的真龍,就是此孽?禍不單臨,出蛟的第二日,昭慶就失了火,燒死和尚不少,松庵亦在數內。窖裡的婦女,都逃了出來。妙相也是昭慶方丈,他本是法王的貼身行童,那年松庵自知結怨地方,壓住不得人,特地到京裡請他下來,坐起方丈,號召各處僧眾,聽他差使。每日松庵揀兩個窖裡的供養他。聽說妙相比松庵又狠,那供養過的,到了次日出來,都像生病一般,須得調息十日半月,才可輪轉一回。松庵用了幾個老在行的女人,在那裡管窖裡的事,兩個禿驢享用不盡。不料連妙相一同火化了。此信傳來,小人們著實快活,趕忙打發嘍羅,到文登縣,看那江洋裡的舉動。只見盜船上,各掛白布旗號,都收泊在附近海島中,有十幾天不到洋麵上做買賣了。如今聽說法王,已札寶音、寶華兩寺的和尚,代了妙相。杭州一路,尚無人主管,也是為了靳仁,恐怕自己的人為他心腹,幫他做事。所以說兩賊參商,貌合神離。將來舉起事來,禍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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