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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他說:“也可以這麼說吧,組織上。”又說:“你這兩年的工作,還是很不錯的。的確不錯,的確的確。”我說:“我可能犯什麼錯誤了,希望組織上指出來。”他掩飾地笑一笑說:“誰這麼說?我們不這麼看,組織上不這麼看。誰這麼說了我們批評誰。”我說:“定下來了我也沒什麼說的了。”他馬上說:“那就這樣?下個星期,你去中醫學會上班。”我機械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現代隱士
在中醫學會一晃就是四五年,我結了婚,生了個男孩,就這點變化。
妻子董柳是在市衛生系統的聯歡會上認識的。那天在市青年宮舉行的聯歡會,有好幾百人參加。沒想到衛生系統有這麼多漂亮姑娘,男青年卻偏少。董柳就坐在我身邊。有兩支舞曲沒人邀她,我就替她感到緊張,好好的一個姑娘,安安靜靜的,怎麼被冷落了?她那安靜的神態讓我心中動了一動。也許今天漂亮姑娘太多,一個個都裝飾得色彩飛揚,這姑娘她吧,似乎沒有刻意打扮,就被忽略了。我帶著同情心邀她跳舞,我感到自己有這種責任。她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馬上站了起來說:“我,我不太會跳。”我們一連跳了幾曲,談話中我知道了她叫董柳,從衛校畢業已經四年,在市五醫院當護士。回到宿舍我老是想著董柳的事,想向自己問一個為什麼時,卻說不出道理,心裡有個鬼在蹲著似的。可過幾天回過頭來一種感受還是掛在心中的那一個地方。
我下決心給董柳寫了一封信,約她到天都公園門口見面,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呢。我不要什麼道理,什麼條件,想寫就是最大的道理,把為什麼問過來的問過去,自己也給問糊塗了。那天我在七點半準時到了公園門口,正想找個好位置等一會,就聽見有人叫我,是她。我說:“你已經來了?”她說:“你說七點半,我怕遲到了,就提前來了。”我心中一熱說:“你來了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看我等得不耐煩了走過來走過去的,你再出來,喘著氣告訴我說路上堵車了。”她羞羞一笑說:“不想那樣。”我說:“好,好。”我要去買門票。她說:“我來早了,就買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太公式化了,我甚至覺得事情的展開太順利太平淡,沒有阻力就無法使感情的力度得到充分的表現和證實。董柳太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是真的對的,這簡直使我對她產生一種憐憫以至憂慮。我說:“虧你碰了我,碰了別人就給騙去了。”她說:“ 我一個小護士,他騙我幹什麼?”我笑了笑說:“騙你幹什麼?騙不了你的錢騙你的人,騙不了你的人騙你的感情。”
她望著我說:“我就那麼不會看人?”這倒使我覺得非得跟她好下去不可,不然她跌到花花公子手裡怎麼辦?我說:“將來我們沒有房子你可別怪我。”她說:“這不是有一間嗎?已經很好了。”我說:“我這個人不喜歡當官,對權力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說:“當老百姓的總是多數。”我把自己擔憂的事說出來,對她都不是個問題,我索性說:“真的到那天呢,別人都要搞個車隊去接親,還要花車,再擺幾十桌,我們就算了。”她說:“你說算了就算了,你買一套紅衣服給我穿,我要你買的。”我說:“這麼說就沒有障礙了,你今晚別回去算了,反正現在新娘子一百個有九十九個是舊娘子,我們也不能免俗。”她說:“那不行,我就願意做那百分之一。”我說:“昨天我填登記表,在職務那一欄填了科員,括號,享受科級待遇,在婚否那一欄填了未婚,括號,享受已婚待遇。”她抿著嘴笑,連連搖頭,表示不信。那天去登記了,她說:“我這一輩子就歸你了,你不變心就好。”我覺得太委屈了她,一輩子也沒讓她當一天的主角。我說:“我現在只有這麼大的能力,欠了你的,有一天我會還你的,你相信我。”我說著不知為什麼直想哭,眼淚都流了下來。她掏出手絹幫我擦淚說:“怎麼了你怎麼了呢?這麼多人,怪不好意思的。”說著她自己也哭了起來,用衣袖遮了眼,跑到一個角落對著牆壁嗚嗚地哭,一邊說:“哭什麼,哭什麼,要高興才對,其實我心裡很高興,很高興的。”
董柳把一口箱子從醫院提過來,再買了幾件傢俱,雙方在各自單位發了幾十包糖,就結了婚了。新婚的感受真不知怎樣描述,一會覺得很有激情,一會又覺得就這麼回事。倒是董柳有一次在事後說:“我怎麼早幾年沒碰到你?”我搞來一張舊書桌放在門外,擺上油鹽醬醋,又一把刀一張砧板,再用磚頭墊著擱上藕煤爐,有模有樣地過起了日子。董柳似乎很滿足,到底是女人。我呢,找了很多中醫典籍來看,好久沒有認真看過書了。一天到晚也沒有什麼事來找我,也沒有什麼人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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